老伯赶着牛车,嘴里叼着土烟枪,一手挥舞着赶鞭,一边回头和小月六聊天。老伯是来荒地拉柴火的,因此鹤鸣等人屁股下方全是菜子杆,除了有点扎屁股,并不凉。
“你说你好端端的娃子,样貌也不错,为啥非得出这个家啊。去城里寻一个好地界,找个好人家落个安分好不好,想不开去当这个牛鼻子。要俺老汉说,不如去县城当个卫士,扣上那红毛花翎,嘿!神气的很。”
老汉吐口烟幕,头也不回对小月六道。
“大爷,我们能吃肉能喝酒,要是道观允许还能通婚。”
“你真当老汉我啥都不懂啊?我村就有一个偷跑寺庙剃了头的,手脚不老实偷看隔壁尼姑庵的小尼姑洗澡,你猜怎么着?那家伙,被打一脑壳包,光屁股跑下了山,吓死个人。”
“大爷,那是和尚……”
小月六比较健谈,和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相比鹤鸣,整个人坐在牛板车上一言不发。老汉也是看他腰间挎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敢与其言语。
鹤鸣的余光看向躺在柴火堆上的春兰,她像是昏睡的模样,修长的睫毛时不时地抖动,感受到鹤鸣的视线后,呼吸变得略微急促。
鹤鸣也没戳穿,闭目养神。
……
很快,三人与老汉分别,徒步赶路。
小月六背着春兰跟在鹤鸣的身后,这条小路,不像之前那般荒凉,最起码他们能看见人,活生生的人。
片刻后,他们看到一个村庄笼统的外廓。
村庄破破败败,茅草屋东倒西歪的林立在各处,导致出现许多错乱的小路。极少数妇女在院里用木盆淘洗衣物,脸上无悲无喜。
杂乱无章,老态龙钟。
村口的大黄石头上,刻着三个扭曲的大字,黄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