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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1 / 2)

今夜,小院里只有陆夏一人。

她仿佛回到了与宁青商刚刚重逢的那几日,陆寻渊不在,云揉着雨濛住整座京城。她开窗让野惯了的蝴蝶飞进屋抖抖水汽,过了会儿正要阖上,飞白的影子闪过,那只信鸽差点一头撞上烛台。

它窝在烛台边上暖羽翅,陆夏取了信,心都绷紧了当是观星台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陆寻渊仅是让她明早带点馄饨包子进宫。

陆夏:“……”

不会是要忙个彻夜吧?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又说不上来,多事之秋心也烦乱,临睡前还觉得会做个混乱的梦,但白日一醒,脸都还是烫的,落霞绯红,像是风寒发烫叫她连忙下床洗了把冷水脸,同时心跳高悬,颤着湿漉漉的睫毛斥责自己。

她就没做过这样孟浪的梦,直接把那些话本里不能写明的场景全都补全了!

没有什么书生和贵女,只有覆着眼的白缎,和散开衣襟的炽热红衣。

她上一个尚能记清的梦也是与他,梦回从前,多半是伤心往事,没一点旖旎的气氛,而这个梦满是中蛊那夜和重逢后种种画面的融合。

梦里,她中蛊后缠着他要吻。

那时他明明没有什么眼疾,却眼覆着白缎,低头应着她的吻。

有谁轻轻喘息,晕开纠缠的热意、坠落着滚烫紧密的心跳。

最情难自控时,她非要揪着他的袖口,咬他的脖颈和耳尖,将一片白肤咬得湿红。

更过分的是,她在梦里把什么事都做尽了,甚至咬着咬着,还将他耳尖的红痣咬没了。

不是所有情蛊都会叫人对本无感的人动心,有的情蛊是放大人的欲望,令隐忍克己者沉沦情丝,越挣扎越情痛。

那个时候,陆夏是真的很痛。

骨头是酸的,脑袋是昏的,呼吸烫得惊人,睫毛沾着湿漉漉的水光,不明昼夜,只识得眼前人。

她中的是自己亲手养大的蛊,也是她与宁青商关系断裂后养的第一只蛊,懵懵懂懂,不知哪步出了错,才会叫自己中了招。

怎么会这样?

直至出门,陆夏感觉自己的脸还生着烫,夏日晨光渐渐明媚,她犹如还在昨夜,满脑纷飞的不是花絮而是宁青商有着红痣的耳尖。

他越清冷禁情,那一点冶艳的红就越破俗勾人。

陆夏心不在焉,马车出了琉璃街方记起早点忘了买。拐去前面另一条街,车夫取了银子去买馄饨和包子,她在车上等时还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女子带着帷帽,步履轻快地走过一家家早摊,伺候的丫鬟哭笑不得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喊声慢点。

京中温婉柔弱的大家闺秀不会有这般做派。

陆夏认出对方,沈旋戈府里的表妹林语清,一月前见,她哭起来似雨打娇花,现在瞧着又是另一番模样。

陆夏指尖半挑起车帘,见她上了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车轱辘压地回了沈府。车夫买齐东西回来时,与沈府的马车迎面而过。

车夫将油纸包裹的早点递进车厢,多嘴嘀咕了句:“沈夫人真是可怜……”

“什么?”

陆夏雇这车夫有一段时日了,是个直肠子。

车夫回:“女公子,你刚估计是没瞧见,过去的那辆马车是沈府主人家才能用的,可里头坐着的却不是什么沈夫人,而是沈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表小姐……哎,我们这儿谁不知道,沈夫人是被娶来当替身的。”

“沈大人待表小姐很好么?”

“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时常看见这表小姐带着丫鬟侍卫在街上添买玩意儿,要不是有人纵着,哪能这么自由?”车夫说得头头是道,末了还问道,“女公子你在宫里当差,知道得肯定比我这粗人多,也说说?”

陆夏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你口中的沈大人……貌似睚眦必报,铁面狠辣,审理刑狱案件很有一手,先前还亲自掌过刑罚。”

简而言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送进牢里挨鞭子。

车夫顿时噤声,不敢再打听了。

*

陆夏进星阁时,卫三趴在桌案上睡得昏天黑地,惟有陆寻渊仍在翻看书册,偶尔提笔勾画。

一旁的蜡烛还在烧着,短短一截,火光都幽微了下来。天色分明,光从窗牖透进,室内其实已经亮至分明,只是一个睡了一个忘了时辰,都没去熄那蜡烛。

陆夏轻手轻脚灭了蜡烛,然后把打包好的馄饨包子放在陆寻渊的桌案上,指了指,提醒他趁热吃。

他眉间有淡淡的疲色,大概不曾像卫三这样休息过片刻,开口要说些什么,但因嗓子干,话没说出来,反倒抑制不住地闷闷咳了几声。

卫三就是被这动静吵醒的。

闻到包子和馄饨的香气,他强睁开困得直耷拉的眼皮,肚子忽然发出了打鼓的声音。

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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