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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1 / 2)

代表宵禁开始的闭门鼓响起前,陆夏绕过前门大街,来到了国师府后街。

除了在后门进出的府内仆役外,街上再不见第二人。

陆夏的袖中放着进宫用的符牌,想起谢晋成先前说的,无需递帖,她可随心出入国师府。只是谢晋成认识她,府中的仆役却未必个个都识得。

管事正在灯柱旁指挥小厮搬移箱笼,陆夏上前以符牌报明身份时,他眼睛差点愣直住,反应过来后便急急将她迎了进去。

在宁青商守孝的那两年里,国师府无一外客,哪怕皇亲的拜帖来了也只有被拒的份。可除服当天,府中上下所有人都被提点了一番,若是观星台一位叫陆夏的司星来,必得恭恭敬敬迎其入内。

“大人怎不走前头大门?这后门实是不合您的身份……”

陆夏不觉得走后门有何不可,倒是从前门进容易被他之政敌发现端倪,生出事端。

而管事没将陆夏往前院领,而是直接将她领去了主院堂屋。宁青商在她之后才离观,但因她在山中等陆寻渊时耽搁了一两个时辰,宁青商回城的时间反比她早上许多。

陆夏到主院时,脚程更快的小厮已通报过宁青商。

他似乎是刚沐浴过,长发瀑下,鬓发还是湿的。

屏退所有下人后,宁青商才略带意外地问道:“在观中被吓到了?”

陆夏甫想起他们在观中客院匆匆撞见时,她被吓得脸色青白,可他事后并未问过缘由。

“你知道观中有异事?”

窗外已入夜,宁青商没唤下人进来,亲自点了灯树,烛星微微暴烈几颗,像是流星虚闪。他漫不经心道:“灵忘教信奉刑天,你是碰见了无头人像,还是教徒自伤?”

他猜得准,陆夏一愣。

陆寻渊从沈旋戈口中没问出来的事,陆夏此刻却知道了。

灵忘观观主藏于心中、神神秘秘不肯言说的尊神原来是刑天,与黄帝争位落败后,被砍去了头颅。

所以她那时见到的无头人不是哪位被残害的可怜人,而是普普通通的尊神雕像吗?那教徒自伤又是什么?

“我还误进了一间挂满刑具的房间……”陆夏不太愿意回想那间阴气森森如同阴曹地府的房间,“与你说的教徒自伤有关吗?”

“刑天掌罚性凶,自身有残,灵忘一教相信同他一样有伤有残,就能求得神力,通天达欲。”

这与沈旋戈转述的那句“越痛越苦,越能求得尊神相助”倒是对上了。

宁青商解释后,陆夏愈发觉得灵忘不是什么正经教派,比那些炼丹求长生的还玄乎,都有点诡道性质了。

能说灵忘教的教义全无道理吗?硬是要说的话其实也能扯出一点来。毕竟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有此番心志狠意,什么欲求达不了?

陆夏有些失神。

怪不得陆寻渊从演教殿出来后神色难看,他修道救苦,对众生怀爱,要是见人误入诡道残伤身体,怕是如鞭在喉、有刺在骨。

她面色微凝,落着长睫,不知是在想在今日撞见的骇人一幕,还是在想谁。

宁青商眸中跳着灯树的烛光,暗沉带炙,长发湿凉也分不走一分热意。

只在开口时,掩去灼热,声音淡欲。

“是被那些刑具吓到了?”

陆夏回过神,见他拢在橙黄的烛光中,眉目缱绻温暖。

她点点头,难得怯懦,犹存几丝害怕。

宁青商眉间拧得更深:“你之前不怕这些。”

“之前是不怕。”

可她死过一次,还重生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误入刑房时,她险些以为自己进的是阴曹地府,黑白无常也许会从哪个角落钻出,提着手铐脚镣来提她的命。

“我抢占了别人的身体,用着她的身份,还受着她至亲师兄的关怀……不论做什么都消不了心中的不安。”

她坐在榻边,指尖在膝上无意识地轻轻点动,目光落在随着烛火跳动而荡漾的光晕上,心跳也跟着晃动。

宁青商问:“如果不是抢占呢?”

她幻想了下,歪头轻笑:“不是吗?不是的话,那我肯定不再叫陆寻渊师兄了。”

他太过光明伟正,她每叫一声师兄都觉得心虚。

和宁青商一起用了顿迟了时辰的晚饭,陆夏忽地想起一件事。

今日她穿得是常服,又为了避免铜钱声惹灵忘观道士注意,所以不曾戴在身上。若是她将其带入观中,而那几枚铜钱又真有陆寻渊所说的安魂固神之效,她在刑房苦熬时,是否不会那么惊惧?

胡思乱想一通后,夜彻底深了。陆夏本来还想见见那位善天文历法的山长,看了下时辰也只能作罢。

太黑了,指不定刚出门就撞见黑白无常来逮人。

陆夏有些困倦,磨磨蹭蹭地去了上回她住过的长夏院。还好院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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