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气疯(1 / 2)

风水糟乱,连着落院的日光也是温凉的,过风掀起春意,莫名其妙地,令陆夏耳后烧起本该是入夏才会有的烫。

她不说话,也不看拦在跟前的宁青商,抿唇又松开,仿佛在用齿咬捻花瓣,添染朱色。

直到他身形一动,似是想再上前一步,她才着急忙慌地开口:“说……说完了。”

可他还是抬步逼至陆夏近前,一侧是凉意春光,芒碎点点灿灿,一侧是她身后的阴影之处。

迫使她踏入他的领地,好似这样才能更近一步,哪怕身后是无底海渊。

然而陆夏没有后退回避,宁青商也恰到好处地停了:“既已说完,不救救我吗?”

他嗓音微微低哑,不知不觉就减淡了方前逼近时的强势攻意。

陆夏不察,只剩疑问:“救你什么?”说了这句,她才反应过来宁青商指的是什么,仔细复看一遍院落内的布局,连同树影也算在内,仍旧茫然:“堪舆之书我翻得不多,只看得出藏凤聚气是好是坏。”

别说重生才两年,就算从幼时学起,她也做不到通晓门门道术。陆寻渊倒是提及过,山门有五宗,山医命相卜,后三宗起源类似,皆以“算”为经,而前两宗术法独立,难触类旁通。

入道者能通一宗,就已算是天资聪慧,得师祖垂青了。

陆寻渊即是被垂青的那一人。

陆夏跟宁青商提起他:“过两日陆寻渊回京,不如请他来卜宅破局。”

“你很信任他?”

“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小师妹,应当是很信任他的。”陆夏想了想,很诚恳也有几分抱歉,“然而事实是我占据了他小师妹的身躯,不知道他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重生这种事,本就匪夷所思,或许他卜卦算了出来,只是不敢相信,又或是信了,但不得不接受。”

她仍旧站在光影一线,背抵阴凉,满面迎着春光睁不开眼睛,半敛的长睫扑簌扑簌地动。

陆寻渊对她不错,也是她重生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哪怕她装失忆对山门毫无所知,他也会温和细致地将往事重述一遍,不厌不烦。

许是真心入道的人都像他这样,有着极好的心性,从头教假师妹习星宿、观星动,也能备足耐性,面带微笑,是个极好的老师。

陆寻渊每一讲学,陆夏必要皱眉听得痛苦,也必定要把宁青商从心里头挖出来,用来跟他做个比较。

答完信任与否的问题,陆夏生怕宁青商在转移话锋,催促道:“就找陆寻渊吧?你在京中应听过他卜卦的名声,上朝时也见过。”

宁青商轻微摇了下头,拒绝了:“我不信他。”

陆夏一想,朝中情形诡谲,他多疑多虑才是正常,转而问道:“那你有可信任的堪舆先生么?”

他没应声,眸色深静与她对望。

她怔了一会儿,明白意思后不得不妥协:“你先把墙边的树都移走,院中的树不必太多,尽可能让日光多晒进来……其余更具体的,我要再翻书学学,你等我一段时日。”

宁青商自然应允。

而后他们坐在书房内,敞着窗门看下人们拿着用具进进出出,把一株株高树挖开土移了出去。

陆夏不放心,坐一会儿,再跑去窗前看一会儿,吩咐管家把其中一株槐树劈成柴烧掉,再把一株桂花树换个位置栽种,不用挪出院子。

怕管家弄错她指的方位,她走出书房,亲自领着下人们小心翼翼地种那株对家主运道或身体康健都有所助益的桂花树。

忙完后,她才轻快着脚步回到宁青商的书房中,没找他邀功,仿佛一切都是自己该做的。

宁青商手指卷握着一本策论,一页未翻,一行未看,目见陆夏踏着步回来时才像有了反应的人。

“这两年你学了很多。”

陆夏坐回他身侧紧挨着的椅子上,点点头,十分心疼自己:“夜夜读星经到三更,还要偷摸着看星图注解,不能让人发现我对道术观星一窍不通,连乌龟壳都不会摇晃。”

“现在呢?”

陆夏有点渴,捧着有些烫的小茶杯抿着杯沿,瞄他一眼,不想说。

现在当然还是不太会摇乌龟壳。

实在不怪她和宁青商关系差劲,某种意义上来讲,祭司相当于神女的老师,每个祭司仅有一名学生,反之亦然。

其她神女的老师多半上了年纪,和蔼可亲,不论是种花养蛊还是守疆护林都事事教导。

惟有陆夏不同。

她的祭司是最年轻的一位,不知怎么选的,也就比她长两年。

早年还会事无巨细地教她,忽有一年起,他下山回来后脸色阴沉地与最为年长的大祭司吵了一架。

她吓得像被暴雨扑了一翅膀水的蝴蝶,脑袋都晕了,上前死命拦着宁青商,生怕大祭司气得发疯要狠狠罚他一顿。

意外的是,以往面容严肃、不容旁人放肆的大祭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