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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红(1 / 2)

在京中当值两年,陆夏醒来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床帐陌生,而是今日休沐,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晨光漫在帐外,只透了一点色进来。

她恍惚一下,差点又生出那种重生后的茫然感觉,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坐起身时脖后酸胀非常,才想起昨晚被暗算一事。

烦得很,早知道也该防着宁青商的人。

陆夏探身,正要掀开跟前的纱帐,外头就响起了轻声的脚步。来人候在帐外,没有贸然上前,恭敬询问:“陆司星,是否要起身梳洗?”

……

长夏院备着的衣裳叠满了几大箱笼,陆夏找出一件新道服,不忘将铜钱系上下摆。

来到次间,她看到宁青商坐在临窗的榻上,垂眸翻着文书,中间矮桌还叠着一摞折子。

明明眼睛不好,还挨着窗坐。

陆夏不再看他,心里鼓着气,一边揉按着脖颈,一边往最远的那张椅子走。只是她才刚坐下,宁青商就放下手上的文书,起身走了过来。

刚起,她眉眼带着困意,松松散散,像是枝懒得开的花,也懒得撩起长睫瞪他一眼。

“在气我?”

“何来的气?难道宁大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陆夏的视线绕过他的腰,望向离去闭门的女婢,一点点清醒,齿也俐了几分,“该不会是宁大人授意,命人打晕臣吧?”

宁青商字字听得仔细。

“这怎么可能,臣和宁大人面都没见过几回,无冤无仇的……定是我体弱,被人挨一下脖子,就痛得要断了。”

这句说罢,陆夏又重重地捏了一把脖后,酸得睫毛都在颤,仿佛再用力一下,就会忍不住哼疼出声。

宁青商清楚她在夸大其词,表面责怪谢晋成下手太重,实则在嘀嘀咕咕地骂他。

他轻笑垂睫,见她浓乌发下的那片肌肤愈发酸红,抬手拨开她的指尖,省得她没轻没重把脖子捏伤。

“那让他将功赎罪?”

陆夏这才仰面,狐疑地看向他:“哪来的功?”

“偶然听人提过,你似乎打算开个算卦铺子?谢晋成去办了。”

她真的冷哼了声:“消息真灵通,怪不得知道我昨夜要硬来。”

女婢把早饭端进来时,陆夏的气已消了大半,倒是脖后还有些酸胀,忍不住想捏捏按按。宁青商无法,只能见一下拦一次,到最后直接把她的手腕摁在了掌心。

如他先前所言,南疆不似京城,从来没有男女有别之规矩。

手被这么一摁,陆夏又有些烦了,瞪了施施然的宁青商一眼,觉得脖后不酸后有些痒酥酥的麻。

换只手想揉揉,结果两只手腕都被他摁在了一块。

“你是不是有病呀?”

在南疆时有祭司盯着言行,陆夏不怎会骂人,来了京城又要守规矩,就更不会了。但是从李霖那里,她无师自通学了一点阴阳怪气来。

宁青商答非所问:“昨晚睡得好么?”

她更气了:“都被打晕了,连一个梦都没做,你说睡得好不好?”

消了的气重新鼓回来,陆夏这顿早饭都没好好吃,事后在国师府里逛了一圈胃里才没那么难受。

宅邸恢弘,园子里甚至有湖,春意的寒拢在清绿沉璧上,哪怕日光渐朗,也难散尽薄薄露雾。

巳时了,偌大的园子却聚不起生机。

陆夏回头看了眼走在身侧后的宁青商,又转看向周围,忽地想起之前不知给哪位夫人算卦时,她与身旁丫鬟闲聊谈了句:“这府里还是得有个女主人,要不然清冷得连只雀都不乐意叫。”

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很是认同。

想着想着,他们已出前院,绕到了宁青商的书房附近。他的院子离长夏院不算远,沿墙种树,堂前有花。

明明是这座府邸主人的日常居所,却是最清冷的一处地,如果不是还种着几丛色浓的花,说是偏僻冷宫她都信。

地方不怎么样,花倒是生得披霞灿烂,枝繁不乱,花瓣开如海碗口,一看就是有人悉心养着。

陆夏找不见的蝴蝶,原来全飞到这扑花了。

“这宅邸是皇上赐给你的?”陆夏踩着脚下的石板,明明穿着鞋袜,脚尖还是袭上了凉意。

宁青商应道:“嗯。”

“原先的布局就这样?”

“差异不大。”

陆夏停下脚步,转身挡在宁青商跟前,不让他往院子里走。

她所站之处恰好是光影分界一线,高树浓阴拦住顶上日光,身后一片阴凉,只有翩飞的蝴蝶还算自在,就连那几丛花因为晒到日头的时间不够,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移栽换新。

再仔细的照养,也改不了花生来就要晒太阳的天性。

陆夏表情凝重,告诉宁青商:“你住的院子有问题,是聚阴凝魂的。”园子再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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