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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专业知识确实扎实。且不说是平常随处可见的命理测算、手相面相,单单说堪舆风水这一块儿,他确实是做到了极致。也难怪在上个世纪中下旬,外公能有纵马而游的肆意。

当然,贪多嚼不烂,这些手扎笔记,于我有益,却绝不是当下就可以完全消化的。我暂且放下了曾外祖父留下的东西,转而拿起了外婆留下的一沓药方子。

从小到大,我不是没看过中医,更不是没吃过中药。却很少见到外婆这样分门别类整理成册的药方子,大到心血管脑血管疾病,小到咳嗽感冒,她都有对应的药方子。

我看着这些东西,不免有些泪目。或许在我们很多小辈眼中,外婆就是个爱操心的长辈。甚至有几位姨姐,还会觉得她很啰嗦,不喜欢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可无论是谁,外婆都一视同仁,把所有人照顾得特别好。按照爷爷说的,外婆学习医术,很难说没有我的因素。我愈发有些心情复杂,颤抖着手打开了这个厚厚的信封——

落落,很久没看到你了,现在是不是长成小大人了?可能我再见到你,都已经不认识你了。其实,我希望你想我,又不希望你一直想我。我更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白丫头的来历。我想告诉你,白丫头和我的心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生活。你要记住,你是我们娇宠着长大的,不欠任何人什么因果。

我第一回见到白丫头,觉得她和你妈有些地方挺像的。事实证明,她住到附近以后,和你妈确实成了不错的朋友。她总念叨着要报恩,我却觉得是我们倒欠了她很多。

我记得啊,白丫头找上我没多久,你外公就走了。走得轰轰烈烈,十里八村都知道他酒后纵马不慎坠亡。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喝酒喝到忘了神,这才闹了这么一出。不怕你笑话,我虽埋怨他,却更是恨不得替他去了。我哭瞎了双眼,是白丫头给我捡回了重见光明的机会。

你外公走的第三年,你失了魂儿似的,你妈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我也急,看着你躺在床上,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我试过很多次给你叫魂,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那一年,你才四岁,失了魂,以后可怎么过呢?我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白丫头也做了很多尝试,全都失败了。我们搞不明白,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一天,你外公的一个酒友,主动上门找了我。从他口中,我们才知道了真相。原来你外公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走之前,滴酒未碰。

他打从你出生开始,就看出了你是个早夭的命数。他不愿意让没办法再有子嗣的小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愿意让我一直找不到传承衣钵的孙辈。

他自己一个人,选了最极端的方法,生生替了你的劫数。可如今是什么年代?仙也好神也罢,早就成了传说。他就是再有天赋,也没办法在逆天而为中保你没有一丝意外。

于是他特意选在你即将周岁的时候,给你抢来了三年的平安顺遂。又早早交代他最亲近的朋友,在你出意外的时候,送来他给你保存的一线生机。

后来,我和白丫头还有她介绍的几位高人一起,又保了你四年的平安。时间不等人,我和白丫头互相通了气,决定由她教你学本事,顺带观察你的状态。我专研医术,找找有没有法子避开你这样的体弱。

或许上天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爱捉弄人,我找到了一本古书上的记载,最是适宜给你调理身子。我兴冲冲地去告诉白丫头,得到的消息却是你突然昏迷,进了医院,医院给你爸妈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不明白,是我们慢了一步吗?还是说有些注定它就没有办法被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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