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一转头，看见江子疏直勾勾盯着自己，莞尔一笑：“哥哥？”
乍一下被惊醒，江子疏心虚地胡乱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口水：“啊？”
“要我帮你脱吗？”
秦影勾起唇，恶劣又诚恳的笑像个小钩子，勾得江子疏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少年轻笑一声，将手搭在他肩上，吊儿郎当道：“谨遵哥哥命令。”
指腹覆着水汽，仅仅是轻轻搭在外衣上，便濡湿了一小块白衣。
像是在逗他玩，少年慢悠悠地将指尖从衣襟处下滑至衣扣，见人不自在地动了动，这才仔细地解开扣子，而后忽的双臂一用力，将人从轮椅上抱起来。
“诶！！！”江子疏下意识环住他脖子，生怕掉下来。
秦影似乎没听见，脚步未停，一直走到池子里，才将人放下。
温热暖流没过胸口，雾气氤氲在四周，迷蒙看不清远处。
“哥哥扶好，阿影帮你洗发。”秦影弯着唇，小虎牙在缭绕水雾里若隐若现。
江子疏乖乖伸手抓着人，由他带着自己往泉水中央游去。
这样偏僻的客栈，居然有温泉。虽然小了点，但很干净。
江子疏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感觉脸颊微疼才清醒。
“怎么牵着还能睡着。”秦影见人醒了，这才松开捏着他脸的手，状似不经意道，“哥哥脸好软。”
“......”江子疏眨眨眼，面上后知后觉泛起红晕。
“对了，哥哥为什么留长发？”秦影岔开话题，将手插入眼前人的发顶，一边慢条斯理地梳理、打湿，一边问。
“因、因为......”大概是水温过高，潮湿的雾气蒙了眼，江子疏过了会儿才想到回答，“......跳舞需要，才留的长发。”
秦影应了声，抬手将膏状物抹在他头发上：“好看的。”
他没问如今已有腿疾，为何还执着于长发。
柔顺青丝漂浮在水面，秦影抓起揉搓，浅淡清香伴着热气蒸腾，缭绕在周身，一时间这方小池内满是香气。
就连那洗发膏都是江子疏最爱的栀子花香。
“说来也巧，店家说刚刚好只剩这一种发膏了，所以唔......！”秦影正对着人说话，却忽觉腰腹处发痒。
江子疏低着头，能看到的只有那具被黑色布料紧紧包裹住的身躯。
没忍住，上手戳了一下。
秦影一僵，好半晌才摇头笑笑：“哥哥原来是这样的人，这般......调皮。”他斟酌片刻，才吐出二字。
再次替他漂洗发丝，秦影顺手敲了敲他发顶。
江子疏总觉得他想说的是手欠，讪讪道：“嘿嘿......这不是阿影身材太好了嘛。”秦影没应声，只愉悦地眯了眯眼。
“好了。”冲洗掉最后的白沫，秦影压着唇角笑意，扶着江子疏肩膀，“哥哥要再泡一会儿吗？”
“嗯......都可以。”江子疏局促不安道。
秦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捏捏江子疏的手：“哥哥手怎的这么粉，是水温太高了吗？”
白皙又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指关节处无一不泛着粉，衬得其余肌肤更加白嫩。秦影看了好一会儿，又捏了捏他的手。
有点可爱。
“应该是热的......温度一高就这样。”江子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小。
“这样啊，那走吧，带你‘上岸’。”秦影轻笑一声，拉着人往池边走。
不知怎的，江子疏总觉得今日格外困，混混沌沌像是在做梦。
梦里戳戳人没什么事吧？还想再戳戳唔......
温暖水流没过胸膛，秦影看着环住自己腰腹的手，慢悠悠地一根根掰开手指，在江子疏不解又迷茫的目光里，“哗啦”一声将人抱出水面，“上岸咯。”
“哥哥擦擦干净，我好推你回房。”秦影递过来一条毛巾，见人接过后才开始自顾自脱下湿透的里衣。
江子疏不大好意思当人面脱衣，此刻见秦影毫不在乎，终于下定决心卷起衣角，也开始脱里衣。
浸过水的白衫几近透明，紧贴着身子连那两点都清晰可见。
衣角从下往上卷，罩住了头部，也正因如此，他没看到秦影自他开始动作后，便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目光。
放肆又无礼。
“唔......”江子疏挣扎着想从领口处出来，悲哀地发现卡住了。
一定是衣服缩水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更用力地扯着衣服，并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一定很滑稽。
半裸着身子，看起来肯定还像个流氓！
“哥哥别动。”秦影收回目光，随手套上外衫，“我帮你。”
温热的手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