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辰墨书院>武侠修真>哑女的世界> 第40章 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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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上掉馅饼(1 / 3)

谁说天上掉不下馅饼?县委书记亲自点名,豆豆被破格录入县化工厂当上了工人。

从“三八”节开始,豆豆拿着丑蛋为她起草的演讲稿,在县妇联、团县委的组织下,巡回全县作报告,后来,省报的记者听说后也赶来采访,一篇篇报道不仅让豆豆出了名,也让县里沾了光。峡州县被树为全省精神文明建设先进集体,县委书记到颁奖会上领奖并发言。县委书记一高兴,便亲自给劳动局局长打招呼,把豆豆特招为国家正式职工,到县化工厂上班。

接到化工厂派人送来的招工通知,豆豆就像做了一场梦。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救丑蛋那是自个愿意做而且必须做的,因为他是自己的心上人。再说,不就是推了一把么,谁碰上这种事儿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她也不知自己在台上都呜啦了些什么,丑蛋给写的报告稿本来就让人半懂不懂的,经县里的人三修两改的,她更是一头雾水了。好在那些字大多都还认识,不会的,她就问丑蛋,再用一个认识的替代。会场里,一坐就是几百号、上千号人,抬眼一看,全是人头,一个挨一个,就像沙栗河滩上被风吹日晒得又黑又亮的鹅卵石。台上坐着一溜或老或少或胖或瘦或秃顶或抹粉的官们,她总被安排坐在最中间,头顶是几盏晃眼的大吊灯,面前是几只弯着腰的铁家伙,出口气都嗡嗡作响。刚开始,坐在身边主持会议的那个女的尖声猴气地说了一大通,只有最后一句她才听得懂: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陈豆豆同志给大家作报告。作报告,她知道啥意思,就是念稿。呼呼啦啦的掌声过后,她开始念稿。她念着稿子上规规矩矩的方块字,感觉就像在吃着没有炒酥的面豆,到嘴里还要嚼上半天。掂到手里轻飘飘的几页薄纸,咋都半天念不完哩,难道这字还会长穗儿?

念了两场,她实在撑不住了。她觉得念稿子远不如在沙栗坡上打坷垃省劲儿。念一场,就要出几身汗。这样没完没了念下去,还不把身上的水给念干才怪。她找到那个女的,央求她饶了她,别再让她受这洋罪了。那女的告诉她,不行,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念。再说啦,一天还管你吃喝,另外再补五块钱哩。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念,政治任务是个啥她不明白,但从那女的神情上看,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事情。往后,她念着的时候,汗就出得少了,基本上不用看稿就能背。于是,一开始演讲,她眼看着稿纸,心里想着沙栗河,想着丑蛋,嘴里不停地叨叨着,演讲完了,她的眼睛还在稿纸的第一页。她觉得那稿纸就是丑蛋的脸,她就是在对他说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

演讲终于完了,她回到了沙栗河。是县上的小车送她回来的。回来那天,全沙栗河就像娶媳妇似的,大人小孩、男男女女都出来看热闹。三牛和巧娥不知道该说些啥好,只是对着小车上下来的豆豆傻笑。豆豆倒很平静,她到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荣光的地方。不就是当着人念念那些看着就让人烦的方块字么。她在人群里寻找着,她希望能找到丑蛋。这一阵子,她一直没见过丑蛋,想得厉害。再说,就是有一点在别人看来荣光的事,也是丑蛋带给她的,是丑蛋成就了她。

可是她没有看到丑蛋。回到家里,她便老想睡觉。可村里人就是烦,这个来瞧,那个来问,吊孝似的,直到村里人整整来了个遍儿。她躺在炕上,眯眼看着熟悉的石头屋顶石头墙,墙上挂着的镰刀、绳子,还有盛着沙栗果的旧箩筐,既感到亲切,又觉得失落。亲切的是,这屋里的一切,包括空气都让她感到塌实,是什么就是什么。在城里就不一样了,好像一切都是在演戏,用一种谁也听不懂的怪话在演着十分蹩脚又十分累人的木偶戏。失落的是,她这么演来演去,最后竟是这么个下场,木偶戏也有个结局呀。想到在城里时,那些人手不提、肩不扛的,上班在办公室里看报喝茶,海吹瞎聊,下班在街上溜溜跶跶,哼哼咛咛,吃饭时菜呀汤呀的,一月到头,还能领一沓不薄的票子。他们为啥都不干活还有好饭吃,有票子拿?再想想沙栗河人,一年到头土里刨水里捞的,脸晒得像捶衣石,手糙得似五齿粑,到头来,吃稀的,穿粗的,这都是啥世道。那女的说什么政治任务,这政治任务也完成了,用小车往这沙栗河一推就算完事了。日你祖宗八辈儿,哄你姑奶奶,缺德!心里正恼火,根五从外边大呼小叫着进来了:“豆豆,三牛,三牛,豆豆……”

烦烦烦!这根五除了放羊,便是一天到晚净瞅人家的寡妇闺女,不操一点正经良心。根五进来时,豆豆在炕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豆豆,你大哩,你大哩……”

“找我大挨鞭子哩!”根五话没说完,就被豆豆呛了回去。

"这娃,热脸还蹭你个冷屁股。你快看,谁来了!”根五边说边拍着炕沿。

“拍啥拍……”豆豆虎着个脸翻过身来,睁眼一看,根五的后边果然站着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女的才二十五六岁样子。

豆豆狐疑着坐起身:“你们找我不会还是演讲吧,我可不干了!”

“不!豆豆同志,我们是县化工厂的!”那女的指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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