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坐在一旁喝矿泉水，等他吃饭的速度慢下来，她才开口：“你好啊，学长，我是宁安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的学生。”
段格安擦干净嘴巴上的油，“嗯。”
小皮球咧嘴笑了，憨憨的，“我想请你给我补习功课，他们说你超级厉害。”
段格安举起巴掌，“一小时五百。”
小皮球面露惊喜，“没问题，每天放学以后，时间么，你看需要几个小时，我不缺钱。”
段格安心想，这小皮球真傻，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还好他不拿不义之财，“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周天，没特殊情况，我全天都行。”
小皮球点头，“我叫丘果。”
短短一个月，丘果的成绩排名从班级倒数第二跑到正数第十三名，年级排名第十四。
段格安比丘果先知道，他挺高兴的，又挺不高兴的，万一小皮球不求进步了，那他这份工作是不是就没了。
小皮球的性格特别好，每天活力四射，像个可爱的小太阳。
最重要的是她出手极其大方，段格安这个月赚了整整两万，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洗那些油腻腻的盘子，简直活在天堂里。
一想到这些，段格安的心情就越发不好，他慢吞吞地推开自习室的门，小皮球在这里包了一个三人间，他们每天都在这里补习。
自习室提供免费的饮料和零食，对，还有各种泡面，最近段格安的个头疯涨，昨天学校体检，他已经突破180了。
段格安拉开小间的门，小皮球还没来……桌上堆满了东西，他走近仔细看，有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在酒店里他说好吃的软糖，有他上上周顺口夸过的泰国虾条，还有上周他们闲聊提及的同桌到处炫耀的限量版运动鞋，需要排一晚上的队才能买到。
心脏有点疼，不是因为痛苦，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乐，血管里的血液慢慢沸腾，双颊渐渐滚烫，继而是整个身体。
段格安闭上眼睛又睁开，几次之后，他觉得呼吸变得困难，他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也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判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即便是老头，也是粗心的，他像父亲，但并不独属于他。
如果小皮球是他一个人的……该多好，他喜欢此时此刻身体的热度，仿佛能烧干净所有的寒冷，他不想再独自流连于无尽的黑夜，为什么他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太阳。
“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我爱你，痴狂地爱你，不要看别人，只看着我……”
“为什么恨我，我看到了你眼里对我的仇恨？为什么恨我？”
“为什么你要跟那种恶魔在一起，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自私，冷血，你们会变成一种人吧，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不能再被抓回去，我恨你，恨你，你为什么只爱你自己？”
白炽灯，有一只飞蛾在扑火，成群的麻雀越过窗台，天边或许是朝霞？
段格安歪过头，床边的小桌子上有削好的苹果，五只圆滚滚的小兔子，跟梦里的小皮球一样可爱。
再远一点的沙发上，丘果盖着薄毯子，睡得正香。
她瘦了好多，瘦的让人心疼，这些年她过得好吗？她最爱自己，也最珍惜别人对她一点一滴的好，所以丘曦得对她多么的残酷，才会让她完全将丘曦视作工具啊。
丘果的眼珠动了动，撩起一点点眼皮，瞬即坐起来，一脸惊喜地冲出去，很快带回一群医生和护士。
段格安被动的接受起各种检查，她好像很开心他醒过来，她不想他死吗？真好，这样真好，多希望他永远是段格安。
医生检查完，将丘果叫到门外，低声道：“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再观察观察，明天应该能出院，两周后来拆线，不想来医院，附近的社区诊所也行，只是你最好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次送来的及时，下次就不一定了。”
丘果“嗯嗯”两声，“我知道了，多谢你，医生。”
她没立即进屋，转到楼下小卖部买了包烟，蹲在马路边抽了一根，又绕着医院走了好几圈散烟味。
回去的时候，段格安没睡，他在等她回来，丘果端起装苹果的盘子，“氧化了，好难看。”
段格安笑了，“味道不会变。”
丘果脱掉鞋子，爬上床，跪坐在枕头边，认真地问：“真的没变吗？面无全非，里面还能是一个味道？”
她在说什么，苹果，还是……段格安不确定，含糊道：“我喜欢吃，小兔子。”
丘果掀开被子，握住段格安受伤的左手，“你别动，听到没，否则我就扣烂你的伤口。”
段格安诧异，“什么……”
他的嘴巴被堵住，软软的，好温暖，她在吻他？
丘果没经验，一阵瞎啃，忽然，后脑勺被大手按住，唇瓣被轻轻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