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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wn&Knight,Part20(1 / 3)

段格安坐在一个圆形的房间里,上下左右全是流水一样的视频,一张张熟悉的脸闪过又闪回,喜欢的,厌恶的,仇恨的,深爱的……

红裙子的女人在天台跳舞,裙摆飞扬,她口中衔着玫瑰花,一朵十块,是段格安初中时两天的饭钱。

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为她欢呼喝彩,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女人,他从不记得这个女人生过一个孩子,更不会感激那个孩子每天拼命做工为他们带回一日三餐,还有那朵奢侈的红玫瑰。

段格安闭上眼睛,像幽魂一样游走在回忆里,他的外公看他的眼神总是冰冷的,无论他有多努力地去爱他们,也从来得不到半点回应。

外公活下去的理由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活下去的理由是为了一个个不爱她的男人。

古怪的老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可是因为女人的原因,也不再来家里了。

老头有自己的家庭,有深爱的妻子,但外公却为了自己的女儿,多次试图拆散他们。

以前犯过的错,这对自私的父女还要再犯,留下一堆沉重的债,全部倒给他这个无辜的人来还。

没有人问过段格安,你到底想不想来这个世界?他们只顾自己的爱与恨,强行赐给他这段痛苦的人生。

饥饿、暴力、绝望、贫穷……他短暂的生命里似乎只有黑色的长夜,家里的债永远也还不完,女人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女人的母亲也有同样的病,并死于这个病,这是她们的家族遗传,但不确定是不是只传女,不传子。

高中时候的段格安总会想,究竟哪一天,他也会变成同女人一样的疯子。

初中是最难熬的,段格安太瘦弱,十几岁看上去像八九岁,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他只能在隔壁的小吃店帮忙,店主同情他,工钱是全家人的一日三餐。

高一、高二,他的个子长得很快,又有副好皮相,很多女生会给他送饭和饮料,他向来来者不拒。

班里不少男同学骂他下贱、人渣,他听到以后并不生气,凡事有得便有失,尊严什么的太廉价了,不值5块钱的盒饭。

她们只想要他卖个笑,这么轻松的工作到哪去找啊。

高二分科,他选的化学,一年很快过去,家里的债一成不变,要债的人越来越凶,三天一顿小打,五天一顿胖揍,外公身体不好,他只能自己扛下来。

痛自然很痛,可是没有人会在意,所以他也不会自找烦恼,身体和心早麻木了。

还有一年,他就能离开这里,至于外公和女人的未来,他只能保证每个月寄钱回来,他不想再要他们了。

高三的某一天,放学之后,段格安如往常一样走小路回家,在校门口或是附近被打,说不定会被记过,他也不爱卖惨,不愿向老师诉苦,享受那些不劳而获的“同学捐款”。

无关什么自尊心,他这种人享不了福,今天的幸运,换来的不是美好的明天,而是更大的灾难,向来如此,无法抗争。

今天要债的阵仗很大,十来个青壮年,为首的“领导”酒喝得有点多,所以挨揍之前的铺垫也比以往长了不少。

段格安环顾一圈,今儿要栽了,必杀技全靠取巧,人家用人数碾压,他根本逃不掉,这么多拳头,待会得死死护住脸,不然去学校又得被老师约谈,每次找家长什么的,老头都要跑一趟,真的很麻烦。

忽然,一个圆墩墩的小皮球挤进人群,没等段格安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人牵住,小皮球的力气还挺大,跑得也贼快,几下蹿进弯弯绕绕的小路,气都不带喘。

段格安见过这小皮球许多次,她一直在跟踪他,他送外卖,她进店吃饭,他回来,她换到路对面的奶茶店,继续远远地监视他。

不给钱,也不搭话,目的不明,段格安对此非常的郁闷,小皮球一身名牌,看着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他为了这事还对着镜子反省过,是不是他气质太冷的缘故,让小皮球觉得他不好接近,他明明只想要钱啊!

宁安大学附中北边有一片野湖,小皮球拉着段格安跳下去,段格安没想到小皮球看着可可爱爱,行事这么疯狂。

岸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段格安睁开眼睛,小皮球也睁开了眼睛,他们隔着湖水凝望彼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小皮球眼底的笑意。

小皮球在附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服务员拿到丰厚的小费后,不到20分钟便送来两套换洗衣服。

段格安翻开吊牌,靠,一条短裤120,他一周的饭钱,万恶的有钱人,无论待会小皮球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他一定痛快地跪下来接旨谢恩。

小皮球点了外卖,肉贼多的大骨头,整整两大盒,四份米饭,段格安没过分矜持,他好久没吃过肉了,今天得多吃点。

他埋头咬下几口肉,没耐力咀嚼,狼吞虎咽,骨头缝里的肉丝也没放过,一口气吃了三份米饭。

小皮球一口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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