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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1 / 2)

柳灰鹞觉得贺雁池此人十分小心眼。

阳奉阴违的事儿这厮又没少做,皇帝说给分翁密院一半出去,他就必须得严谨得将大牢从中切开,拿一半给柳灰鹞?

换谁也不会这么干嘛。

柳灰鹞已然做好了同贺雁池撕扯的准备,打算借机在朝中搅搅混水,谁知道贺雁池直接病了。

翁密院也撒手不管了,柳灰鹞去点卯之时,院内副持朝她说:“依贺大人所言,在他病休期间,翁密院大小事宜,全权交由您来做主。”

柳灰鹞直接道:“真是个病秧子。”

副持脸一抽,想怒,然而压住了没怒,因为贺雁池的确常年的色白如雪,咳喘不止。

她一袭与贺雁池同制的荔枝色官府,端的是艳丽逼人,就这么入了翁密院。

然而翁密院是贺雁池一手拉起来,上下一心,柳灰鹞审个案子,送上来的呈词漏洞百出,下官懈怠敷衍,动不动还不小心审死了一个,导致贺党弹劾她的折子如同稚鸟投林一般,柔弱地投进小皇帝的手中,叽叽喳喳个不停。

柳灰鹞没惯着他们的,贺雁池装死,她就发火。

谁懈怠敷衍她,她就将其揪到面前来连掴其耳光,打得对方头晕眼花,颜面无存。

虽说她是病逝的,但还世之后,柳灰鹞感觉自己身康体健,回到了当初能上马杀敌的时候。

柳灰鹞早年做奴隶落下过病根,之后打仗又过于亏空了底子,因怕因生育彻底毁了身子,便不曾怀胎,膝下孩儿乃是抱双胞胎姐姐的——也就是那避世的一支。

但没想到还是病来如山倒,年纪轻轻便去世了。

故而柳灰鹞虽说如今都当太奶了,但她其实没当过老人。

她是个从不守规矩,霹雳火爆的脾气,谁同她生了龌龊,那就别想落一点儿安生,百年前如此,如今亦然。

柳灰鹞在此处没有府邸,小皇帝原给她拨了个院子,在城东,离皇城近。然而她非不住,又要了一个宅子,就得住贺雁池对面。

柳灰鹞说:“我要面对面,户对户,一保贺雁池每日出门上早朝,就能瞧见你太奶我美貌无双的脸蛋儿。”

小皇帝如今有了她,再怕也得壮胆,一咬牙:“行!”

朝中向来是贺党说了算。内阁中三位阁老,一个是贺雁池的亲爹,很少公然驳他,另外两个要么阅历不够,要么是个和事佬性子。

而其余官员则抱团求生,抱着另外两阁老及老臣大腿,时而嘹叽叽地找点儿贺雁池的茬,免得他忘乎所以、时而彼此攻讦扯头花、时而对皇帝恨铁不成钢,催他早日充实后宫,诞下子嗣。

总而言之,柳灰鹞纵观朝堂,发觉这群人同草台班子似的,整日忙活着撕同僚,至于边防要事、民生之类,则十分应付。

南方还好些,北地农事、水利,税收入账,大都一塌糊涂。

边境更是人才辈出,王将军上折子说,虽然臣痛失三城,然不是被打退的,而是臣自己掂量了一下,发觉打不过才退的。敌军跋涉占城,人吃马嚼消耗甚多,而咱们不废一兵一卒就消耗了敌军的粮草,赚!

柳灰鹞看罢恨不能立即将手伸到边关去,一拳把这个王将军捶扁了。

万事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一个拖字诀从上任念到告老。五月份的事儿,九月份才一惊一乍地写折子来报,能少做一件事,绝不多说一句话。

贺雁池的恐怖阴影笼罩其上,让他们不敢多做哪怕一丁点,生怕被抓住把柄,便落得个锒铛入狱的境地。

王将军之所以能做个坦坦荡荡的二百五,是因为他乃贺雁池堂兄弟,也是个贺党,不仅二百五,还敢边打败仗边坦然向朝廷要钱。

柳灰鹞新官面圣的由头进宫来,翻完了小皇帝的折子,静坐片刻,心想:我大礼要完。

纵然皇室非她血脉,小皇帝昏头昏脑,纵然这朝廷死气沉沉,毫无蓬勃朝气,满心的点卯应付,赚银吃粮、自保与构陷下狱。

然而这大礼本还是她的大礼,柳灰鹞没法眼睁睁看着它完。

而要变朝堂风气,需从贺雁池始。她必须得跟他较这个劲。

小皇帝十六岁上,下巴尖尖,也是个漂亮模样。柳灰鹞瞧折子,他挽着袖子殷勤打扇,但身量单薄消瘦,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他单名一个烈字,名字倒起的豪气,然而人与其名相反,巴巴地拽着柳灰鹞的官服下摆,小皇帝说:“太奶奶,您给我把折子批了再走吧!我头疼死啦!”

柳灰鹞:“我看着你批。”

她看了半个时辰,把柳烈揍了一顿,扬长而去。

袁贵如今混成了大太监,进殿时还不知柳灰鹞已捡了别道走了,低眉顺眼地笑道:“陛下,柳大人今晚可宿在宫里?”

柳烈没明白:“什么?”

“大人......”

小皇帝忽然回过味来了,小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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