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还敢口出狂言!快给小爷我磕头认错,再叫声爷我便勉强原谅你。”
“你你你”
“你什么你,猫哭耗子你个大结巴。”
一墨衣少年一脚跨在了案台之上,高高的马尾更添了几分高大,下方红衣的少年脸长得通红,手伸长想要拿回书本,可又碍于眼前人自小习得武功,臃肿的身子挤扭,可笑的很。
可却没人敢笑,寻常总板着张脸的杨玄黄脸比那墨衣少年的衣服还黑。
所有人都噤了声,那墨衣男子更是连忙从桌上下来,背过了手,低下了头,那红衣少年背对着,见对手服软,还想逞两句口快。
谁知下一秒,杨玄黄的手狠狠地拍向门框,“啪”的一声,成功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乖乖的站起低头等着训诫。
“开学第一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是学堂,不是买菜的早市!不想读,便趁早退了束脩,去学门手艺,早日寻了正道!”
杨玄黄气的美髯直颤颤,依依第一回看到了唱戏的脸上才会出现的怒发冲冠,不禁和春絮对了个眼神。
到底是第一天,杨玄黄领了各位入了座位,第一天便是讲明了规矩,把领头闹事的更是明提暗刺了贯穿了所有话题。
那两人更是在第一堂课便站在了学堂门,做了那守门的石狮子。
依依的座位斜对着门口,望着墨衣少年柳凌霄面上乖顺,像是虚心听劝,可背地里手却小动作不停,忍不住轻笑起来,好像为了掩饰,又拿了帕子遮了面,只露出两道弯月笑眼。
谁知下一秒少年的目光投来,两人愣愣的对视了会儿,依依连忙收回了视线。专心望向杨夫子的方向,好似正专心听讲。
凌霄确信那黄毛小丫头就是在笑他,瞧那杏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真是可恶,小小丫头,敢笑他柳爷,下次定要予她点颜色瞧瞧。
墨衣少年站直了身,一会捏紧拳头,一会皱着眉,红衣少年瞅着他一会儿阴险的笑,一会儿又。。?这是,羞赧?这位厚脸皮的主儿还会羞赧?真是白天下了雨,稀罕事儿啊。
凌霄望向身边投来注视的某人,笑了下,看他浑身抽搐了下收回目光挪开了身体,这才作罢。
依依见着被人发现了正偷笑他,心里也是惶惶,接下来的课堂越发集中了注意力,再不敢四处乱看。
因着有先前跟着学习的学子,进度不同。小小的测试后,众人分成了三个不同的班。
杨柳依自是分在了启蒙班,就在随小夫子去启蒙课堂的路上,头顶梳起的发髻却被人狠狠按了按,连头都被带着低下了几分。
气恼恼的回头,只见那墨色衣袖入了眼又拂去,那人潇洒的留下了背影,风中还有残留的少年音说着。
“小矮子。”
“可恶!”
杨柳依气的牙痒痒,可因为自己笑人被瞧见在先,只能气往肚子里吞。
哼,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来读着启蒙班!
认了夫子入了班,这一天时光也就差不多随夕阳落了。
杨春絮牵着妹妹的小手,领着她回家。璟哥儿和红姐儿自是早早被二婶接了回去,春絮早早和父母商量好了由她领着妹妹上学。
“阿姐,你在天字班么。”
“是啊。”
“那你们夫子是谁?”
“四叔。”
“那课程难吗?”
“还未上课。”
“那。。”
“认真看路。”
“哦。”
深蓝色的少女领着同色衣服的小团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很美,撒满了一地的碎金。
可后几日的学堂生活,并不如依依想的平静,凌霄好似同她杠上了,在她作业本上花猪头,拿了浆糊往她背后贴了纸乌龟诸如此类不计其数。
小小的她在此刻突然明白为何阿姐说她幼稚,不愿同她玩了,她也不爱同这人玩。
可今日因着起晚娘给她烙的早食饼子也被夺走,依依是真的生气了。
“你真是幼稚!我不和你玩了!”
凌霄愣了神,看着小女娃鼓着脸蛋撇着嘴好似气急了的模样,下意识说道
“我也没和你玩啊。”
依依一跺脚,跑出了学堂,还一边抹着眼泪,心想着:这梁子结大了。
走着走着,突然一道温润的少年声响起。
“你等等。”
直到那人白衣身影拦在了眼前,依依才住了前进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