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虽说不善言辞但也算是安常守分，家风应该可以。”
“湘儿记下了。”
秦争弯腰压低嗓音，“阿兄还给你留了些东西，在院子里那颗你种的桃花树下面。湘儿，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财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他总是在替她着想，所有走过的路都是为了给秦湘先打个基础，却不知道的是那些东西早就被挖了个干净，哪里还有剩的。
“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只想阿兄活着。”
秦湘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喷涌而出，瞬间泣不成声，她从小没了爹娘，是秦争一把一把将自己拉扯大，为了这些所谓的光明前程失去彼此，一点都不值。
“傻丫头，你今日来不就是来送阿兄的吗。湘儿来送，阿兄自是最高兴的了。”
秦争取出酒杯递到她面前，“来，给阿兄斟满。”他果然知道，秦湘从一开始藏着掖着的酒壶，迟迟不肯给他倒上时就猜到了。
仰头一饮而尽。秦争把独一无二的温柔善良都赋予了妹妹，就连这次依旧强忍疼痛提前闭眼，生怕自己的凶相惊扰她。
不怕，哥哥永远在。
“娘娘，该走了。”婢女纵是不忍也只能不停催促，秦湘泪眼婆娑望向那倒在身前的人，真实可触却再无生机。
多可笑，世人赞她万千光辉，却连替阿兄亲手收敛尸身的机会都没有。
莫夭拿着芹钗收集来的五彩斑斓的羽毛，暗自吐槽不知道都是从哪个犄角疙瘩弄来的，饶有兴致地亲手做起了手工。蒲邑因为羞于见人，一只鸟颓颓窝在书桌底下不肯动弹。
搁置在书桌一角的天书突然疯狂振动，莫夭意识到这是贪罪收尾了。她隔空手掌一推，关门上锁。
为彩衣上了最后一道工艺后，蹲下来披在蒲邑身上，打了个死结，将剩余的一颗清气九转丹喂给它。“这样好看多了，速去速回。”
秦争的尸身还搁置在牢房内等待陛下下旨，蒲邑飞快偷溜着进来，左顾右盼生怕再遇上埋伏。尸体是中毒迹象，留了全尸。用喙嘴对准其左手手心大陵穴，迅速从中心筋骨处抽出一根细短的金色隐线，是贪念匍匐生长之证。
一切进程畅通无阻，回到院子不过一刻钟。莫夭接过贪线，两手心交叠用力一按，再摊开，瞬间碎成金鳞点点，尽数被天书吸入其中。
天书第二页显现。
一幅水墨航海图丹青不渝，船只上几个重笔潦草刻画的壮汉用膝盖强压着一位瘦弱公子，刀尖向下对准他的心脏。公子振臂处是海水的尽头，隐约冒着人头起伏，似绝望呼救，浪潮无声遮蔽天地。
上书“贪无边，山河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