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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1 / 2)

秦湘提着一个精致的椭圆小花浇,漫无目的地浇灌着院外两侧的植物,院子很大,大的宛如一座囚笼,把她团团包裹起来,在此之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困在这里的金丝雀,还以为终有一日得以高飞。

“娘娘,陛下来了。”

秦湘猛一回神慌乱放下花浇整理仪容。几日过去,陛下终于还是亲自来看她了,她难掩喜悦。

程禄呈虚扶一把将她拉起,“怎么穿的这般素?还是有些颜色好。”

“是。”上位者愿意看赏心悦目的,下位者却早已无力应付了。

后头跟着一群太监宫女托着一盒盒华贵的绸缎珠串,依次整齐进屋摆放,实是给足了排场。

程禄呈伸出手牵着秦湘走到院边的一角凉亭,“朕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怯生生地跟在你哥哥身后。像极了那夏日含苞的山茶,明艳热烈又带着点生人勿近。”

“皇上说笑了。那时阿兄还老是嫌我胆子小,说走不出去呢。”

“你俩的性子倒是的确大有不同,你比他要乖巧。”

“记得阿兄曾与臣妾说起,那时与陛下一道出海捕鱼,他性子太躁,无端便要与人争上一争,还要陛下在中间做那和事佬。”

“是吗。”秦湘还是忍不住说上两句好话,但明显效果不佳,程禄呈回复淡然。她把握着尺度小心翼翼地交谈,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过去的事。

程禄呈在温柔的美人乡里慢慢放下疲惫,拄着一只手臂拖着脑袋有点打盹。

“陛下困了不如进屋歇息。”

“不用了,朕在这儿眯一会儿就行。”连日来他是沾点枕头就睡不好,今日许是过于困乏,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境。

梦境之中他孤身站在大殿之上,底下空空荡荡,龙椅扶手被割断了一角露出木屑,险些扎到手,他高声唤人却迟迟未有回应。一名太监端着一壶茶水过来,他端茶要饮,开盖却是一杯鲜血淋漓,愤然扔出碎了一地,“大胆奴才,何人派你前来!”,太监抬头竟是与他同一张脸,慢悠悠地吐字,“陛下,您的脸是您的吗?”

他惊恐之下脚底一滑,海水湿咸铺在脸上,再度爬起,已然身处大船中央,海浪之上狂风骤雨,他惯性般抓紧一旁的桅杆,在剧烈摇晃中得以片刻支撑,才松下一气,一只惨白的手却突然从船底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腕。

程禄呈猛然惊醒,大汗淋漓,眼底茫然不知身处,右手拇指不断磨搓着脸皮,秦湘在旁担忧地唤婢女去取温水,亲自替他拭汗,程禄呈伸手握紧她的手腕慢慢缓和下来。

旧事,未曾遗忘,伤疤,难以愈合。有一个念头悄然而至,杀。

“明日,你去送送他吧。”

秦湘拿布巾的手微颤,上下唇角分离无法愈合。她天真地以为程禄呈是想通了才来的,可这个想通却不是她以为。

“听话。你送他,他一定很高兴。”

程禄呈明明温和地摸着秦湘的脑袋,秦湘却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衣袍之下不由得发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求情的话。

第二日日落时分,秦湘来到了大理寺牢房,头顶没有珠钗环绕,只是独独簪了一支再普通不过的雕刻木钗。

“阿兄……”

“湘儿来了。”

“我给阿兄带了些饭菜,牢房没有荤腥,阿兄这几日瘦了不少。”秦湘一个人提着饭盒,让婢女在外面等,两人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秦争欣慰地顺着她的动作席地而坐,在牢房的日子倒是把从前的草莽习性激发了出来,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渔村。秦湘依旧满是苦涩,看着阿兄大快朵颐故作洒脱的模样,她反而无话可说。

秦争见她久久未发一言,拿着筷子的动作停顿下来,盯着她头顶的木钗出神,那还是妹妹及笄那年他亲手替她雕的,第二年他们就到了大桑城,她开始有用不完的漂亮珠钗,秦争还以为她早就忘记丢在哪儿了呢。

“可惜啊,等不到爻芳宴了,原本还想着能看见明兆娶妻……不过他也大了,不需要舅舅把关了。”

“阿兄如今这副模样,我哪里还有心思办宴席。”

秦争收敛神色格外认真,“错了。越是如此,就更要办,还要办的热热闹闹。让那些以为我们大势已去的人看看,我们再怎么斗,依旧是这皇城的主子,依旧比他们高一等。”

秦湘看出兄长的态度坚定,便默默点头,她其实也在担心这次事件对明兆产生影响,但一头是兄长,一头是儿子,实在难以平衡。

“湘儿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之前我也特地派人去打听了一番,目前比较中意的有礼部侍郎赵大人家的庶三女和太医院院史宋大人家的嫡次女。”

“赵习文此人不妥,惯是两面三刀,我任上时他也暗地里递了不少东西,他的女儿,还是个庶女,怕是不会安分。毕竟是明兆的第一位侧妃,身份可以低些,乖巧更重要。倒是宋松素来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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