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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邀宴送弓(1 / 4)

元月十六,昭平公主发帖宴邀各家小姐公子以及门生幕僚,说得了些笔墨珠玉,请诸位鉴赏,请帖也递到了公主府,谟安有些踌躇。

当日宴会的请柬当日送,任谁也来不及有何准备,明面上就是故意给人难堪,谟安略有叹气,年初公主刚回来,还有些人表示尊敬送贺礼,昨日元宵,却不见一人来拜谒,才过了半月,就能看到世态炎凉。

解忧入宴会,已是午时,昭平府里正招待众人进膳,推杯置酒,见及她来,众人惊色如噤声,不到半会儿,席间有了窃窃私语。

有女眷冷冷出声,“早知这位公主入宴,我就不来了,若是今日传出去与她结交,谁还嫁得出去。”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位和亲回来的公主在蛮夷连嫁几次,在那种地方,也不知还跟过多少别的男人,如此有伟体面之事,竟还有脸敢在外抛头露面。

但也有人力图为解忧说话,“公主和亲,是为国,再如何也该礼待。”

“历来从未有和亲公主归来的事,若皇上看重,早该设宴让百官恭迎,而不是如此冷待。”又有女子附和。

因这位公主和亲归来后,便迫不及待爬了龙床,这让那些朝官怎么敢提设宴恭迎,年夜留宿一事总归荒唐,朝中有人敢说敢做,竟洋洋洒洒写折子斥责皇帝行径,若不是有太后压制,皇帝要砍人的心思都有。

事后,估计皇帝也觉自己处事不当,之后对这公主便不再多问,皇帝不说要设宴,底下众臣更不敢提,约莫都在等着这公主何时自抹脖子,全了公主尊贵的体面,免得落个迷惑君王的祸水之名。

“解忧公主舍尊入宴,莫要怠慢了。”昭平起了手势,让底下人噤声,笑盈盈的看着解忧,又着手叫人去另备席桌。

解忧刚入座,便听到有人说话。

“昭平公主金尊玉贵,怎可让如此不堪的人污了堂厅,若是公主不将其驱逐,这宴饮,只怕我待不下去!”

抬眼看去,昭平旁下座位,有个身着褐色锦衣的少妇搁下筷箸,对她的出现很不满意。

昭平也不惯着,放了声话,“五姐若是不悦,离去便是。”

那少妇果真起身,脸冷离开,只不过那少妇起身时,需要旁边婢子搀扶,似是腿脚不便。

解忧很快想起这少妇是谁,皇甫劦的第五女,因其有疾,颇为受到冷落,皇甫劦死后,皇甫衍封其为靖阳长公主,虽有尊称,但却没多少话语权,婚事被徐太后草草拟定,嫁了个文官。

同为皇帝的姐姐,比起昭平长公主的红日当头手握权势,这位靖阳长公主显得无人在意,也因此,此刻靖阳的离去,没有挑起多大风波,反倒还有人议论靖阳不知好歹,连昭平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昭平没在意这些,让人继续用膳,解忧环视四处,席上的小姐多是依附昭平的达官贵人之女,另一边的门生幕僚则是年轻男子,解忧明白了这场宴会的目的,不论权势如何,一场婚姻总归是攀权附贵拉拢势力最快的捷径。

酒席上,门生们竭尽全力使出才华,惹得昭平连连称赞,诸多女子亦是不肯退让,对词对诗,解忧听得闷,便倒酒喝,有位公子忽然提出,以她和亲归来为题,作诗赋词,还当众问她,“解忧公主,您不介意吧?”

解忧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已经有人兴然来意,开始起诗,初始时还好,有些赞颂,直到有个女子起了头,画风逐渐偏离,用词诸如绣帐红烛,状痕鬓乱。

门生幕僚中大部分老实人称赞不错,认为这是夜下思乡之苦,其余不老实的品出端倪,脸色不堪,这闺阁女子遣词造句,若是结合意境细细琢磨起来,简直比男人豪放多了!

解忧略微留意了下那女子,其他人唤她丁姑娘,估计这女子背后有昭平和其父兄做靠山,并不忌惮她这个毫无权势的公主,故意挑衅,有人说太过分时,丁姑娘也只笑笑说想让诸位无所顾忌玩的尽兴,而那群门生里,有些人敢继续接词,随之笑声起,有些不敢,自罚认输,连饮三杯。

此题已尽尾声,丁姑娘眼见解忧静静听着,不怒不恼,仿若如无事人,仍然是不打算放过,提议让解忧自己为自己做一首诗,好让众人瞻仰她的文采。

解忧只说,“我不会作诗。”

“不如,我自请为公主做一首。”丁姑娘吟吟起声,念了数句,将最后两句高声念了出来,“残叶飘零褪春色,无颜自埋泥土中。”又问她,“公主觉得,这诗如何?”

众人鸦雀无声,如若方才是隐喻,那现在这已然是公然羞辱,若换做是别的女子,怕是早已经掩面离去,再不肯出门半步。

但宴席末座的那个身着月白衣饰的女子,仍是昂首而立,仿佛身经百战不惧不畏的战将,她轻轻淡淡的说,“我说了,我不会作诗,当然也不会品诗,姑娘才华横溢,但有点浪费,很可惜了。”

“可惜什么?”丁姑娘皱眉不解。

“明明饱读诗书,却无法用在正途上,不可惜么,其他公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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