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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野阎王(2 / 3)

,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与他完全无关。说完之后便继续往药柜走,脚步轻慢,如同被抽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寒昭烬冷冷呛声,但司野阎王已经在药柜前研墨提笔,显得他的呛声像是一拳打到空气。

林藏樾浅笑僵住,听出了其中凶险。

可阴玉锥虽为利器,却难伤魂魄根本,司野阎王话里为何透出寒昭烬命不久矣?又为何在他们还未踏入药铺时便提前开口说他治不了鬼帝?

她觉得脑子里缠起乱麻,站起来正面直视寒昭烬,抿紧的嘴唇在不易察觉地发抖,神色中有不解,有感激,有急切。而鬼帝眼尾飞霞的桃花眸像永不见底的深井,只将这一切吞于井底,没有半分回应。

司野阎王写好了药方,搁笔的瞬间,高至穹顶地药柜忽然有十数个抽屉利落弹出,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珍奇药材汇成游蛇,稳稳落在柜案上放好的油纸中。

他浑不在意身后孟婆与鬼帝间沉默又复杂的对峙,麻绳在指间缠绕,将药包好后打上繁复绳结,走过来递给林藏樾。

可孟婆的目光还停在寒昭烬的脸上,一时无法分神去接司野阎王递来的药。

林藏樾:“阴玉锥刺血为何会伤陛下至此?”

寒昭烬面不改色:“司野阎王爱开玩笑。”

司野阎王递药的手停在半空,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今日头一回出现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的生动。

林藏樾:“属下现在残的是神力,不是脑子。”

寒昭烬:“司野在胡说八道。”

并没有招惹这两人的司野阎王:“……?”

林藏樾觉得自己心里怒气冲撞:“陛下若是执意不认,非要属下承此重恩,那我只有去问司吏大人实情。”

寒昭烬:“司吏阎王以后一段日子会非常忙。”

就算曲敬谣不忙,他也会让司吏大人忙到之后一段时日里根本没机会被林藏樾找到。

林藏樾放大招:“若陛下真的以命相救,我唯有将这条性命还给你这一条路可走。”

寒昭烬一口咬死:“司野总共也没医过几个鬼,他看错了。”

司野阎王终于不耐烦炸毛,手在半空来回犹豫一番后,把药一把拍到寒昭烬手中,一边对林藏樾道:“寒昭烬虽然在鸠荼阴佛母庙中救过你,但后来又拿龙鳞鞭缠伤过你的右腕,你们二位算是扯平了,现在拿上药马上请回,明日再来施针。”

“啊?”林藏樾目瞪口呆。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她露出右腕,另一手指着上面几乎已经看不出印子的红痕:“这…这是你干的?!”

寒昭烬面色变得非常尴尬,目光直接打闪回躲避,看天看地看窗外血雨。

“不对啊,那天我在奈河桥头喝见青山,然后……”林藏樾皱起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连个破碎的画面都没有。

司野阎王:“见青山?孟婆大人喝了多少?”

林藏樾努力回忆:“大概三坛?”

“见青山是冥府最烈的酒,寻常鬼怪喝上半坛便人事不省,孟婆大人连饮三坛,实属鬼中酒仙,记不得酒后发生了什么再正常不过。”司野阎王阴沉地勾起嘴角,多少带些报复心理地无情拆穿,“鬼帝就不一样了,见青山他只有一口半的酒量。”

“一口……半?”

林藏樾再次震惊,直愣愣看了寒昭烬片刻,直接破功笑了出来。明明长了一双杏眸,可笑起来时总能弯成两完清风拂过的新月,贝齿瓷白,脸颊上的酒窝撑起醉人清甜。

寒昭烬的目光先是在林藏樾脸上停留片刻,而后挂不住脸直接自己转身走了:“申时前你须回奈河桥头熬汤。”

林藏樾转向司野阎王:“真的吗?”

可司野阎王在看到她的笑颜后,脸色忽得变了,不再是静如死烬,也不是方才的阴沉不耐,而是满脸的惊喜与期待。林藏樾甚至看到他眼中滚动的水光,像是一只终于盼到谁归来的小狗。

林藏樾不知所措:“司野阎王,你怎么了?”

寒昭烬停住脚步。

司野阎王一把抓住林藏樾的手腕:“孟婆大人,可否与我到三生石一看?”

林藏樾被他抓得生疼,她费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腕:“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

“司野,”寒昭烬快步走回来,挡在林藏樾身前,“她与他无关,你从第一眼便知道。”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万一呢。”司野阎王像是下一刻便要哽咽,他看向林藏樾,“孟婆大人,你已经答应在下了。”

林藏樾边点头边不自觉退后几步,腰撞到了坚硬桌角。

好疼。

林藏樾忍不住想倒吸凉气,可面前的司野阎王竭力忍着心绪,寒昭烬拧起剑眉,神情说不上是怒意还是不忍,她只能生生将疼憋回去,低头没有目的地乱看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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