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兄妹(2 / 3)

什么,怀宁那时神识不大清明,她只认得您的玉佩,把我当成了……”

认得他的玉佩。

好一个认得他的玉佩……

多少个午夜梦回,闻怀初设想过成千上万种可能,却从不曾料到怀宁的死还有他的功劳。

三年前的一时赌气早已成他心头大痛:若当时在送亲队伍里的是他,他会不会能救下她;至少他们兄妹不会带着这样多的遗憾与未尽之言阴阳两隔;怀宁死前,是怨他恨他的么……一个个念头如一根根刺密密麻麻扎在心头,无论失意还是快意时都要疼上一疼。

但现在他知道了:及时赶到并救下她的是别人,而她明明已被救下,又为那个本该出现却没出现的自己赔了性命。

意欲侵犯怀宁的那人被敖朝踹倒后,虽捂着子孙根嗷嗷嚎叫着起不来身,但他应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腕上有个相当精巧的保命暗器匣。

并非所有人都需要苦练功夫保命,不得不承认,人命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之前被敖朝割韭菜似的收了一堆人头的护卫命就贱些,死光了便死光了,时运不济而已,家里人拿几个钱还要对东家的“仁慈”感恩戴德。

可富贵公子就不一样了,保命的本事层出不穷。

这样炎热的天气,那人腕上的暗器匣中竟尽是细如毫发的有毒冰针,不知是由多少匠人花费多少心思制成。

冰针不出一点声音地滑出暗器匣,敖朝背上没长眼,一心又都扑在闻怀宁身上,并没察觉。

时值正午,约莫还是吉时,日光烈得灼人,冰针在太阳下发出绮丽的炫光,角度刚好地刺开闻怀宁的眼。闻怀宁瞳孔骤然一缩,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带着玉佩的“哥哥”,自己则来不及躲,被有毒冰针正中了前胸那颗朱砂小痣……

艰难讲完,敖朝又要扬起酒壶豪饮一口,却被闻怀初夺了过来。

闻怀初饮得比敖朝更凶,一口下去壶已见底,剩下半口倾倒在地洒给了怀宁。

可能是太想妹妹,又或许是被烈酒泡醉了脑子,朦胧醉眼里,他仿佛看见了怀宁。

不是她出嫁前的模样,而是很早、很早以前。

他看见怀宁乖乖睡在娘亲肚子里,四岁的他每天除去吃饭睡觉念书习武,就是隔着肚皮跟妹妹说话,娘亲允许时他会摸摸她,感受那安静又鲜活的生命。那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小姑娘,他发誓用一辈子来守护她;

他看见怀宁还是婴孩时,粉雕玉琢,可爱得能让人的心融化,他见证着她每一天的成长,笨拙地学会抱她,怀宁学说话时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

他看见幼童时期的怀宁,美滋滋地向朋友们夸耀他是全大兴最好的哥哥。那时他十岁,最是穷要面子的年纪,在外总是板着脸佯装若无其事,不参与女孩子们的谈话,回家后却每每拉着她拉钩钩“哥哥喜欢你,你也要喜欢哥哥;哥哥对你好,你也要对哥哥好”……

现在他知道了闻怀宁对他好,对他比对自己还要好,他却半点都不想要。

闻怀初忽然深切体会到因果报应,他是个不太好的人,自诩聪明,精于算计,对任何事都怀着投机之心,总想凭三分付出套回十分收获。

可世上哪有便宜让一人独占的道理,他步步为营爬上中郎将的位置,对属下的每次恩威都施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他治下严明,又真心对待下属。他一面追查怀宁死因,一面培植自己的势力,以保凶手一旦浮出水面,无论是谁,他都能有力与之抗衡。他怀着自私的用心,戴上一张为国为民的假面,偏生人家还都信他。

他如鱼得水,他八面玲珑。

可时隔三年,他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答案,却如遭当头棒喝:怀宁“对哥哥好”成了他此生最痛彻心扉的收获,尽管对她,只有对她,他在付出时从未想过要拿回什么。

“起来吧,”闻怀初痛与悔都太过浓烈,把声带剐蹭得嘶哑:“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个……”

他一时语无伦次,说话的体面都不要了:“谁杀的她?放暗器的,对,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掘了那孙子的祖坟。”

敖朝跪着地上仍不起身:“抱歉长官,怀宁中针后,我……我便没再顾着那边,那人……被,被救走了。”

说话时,他眼神有些飘忽,显然隐瞒了什么。

闻怀初看着他,面上未现不豫,但眸色渐深,适才被烈酒浇起的醉意褪尽,目光隐晦地回归清明:“也好,你只需告诉我是谁,人留着我亲自杀……只是可惜,让他多活了三年,就为多的这三年寿,他活该千刀万剐。”

说话时,他又逡巡一圈四周。

“是谁?”

这一次,敖朝没有骗他,他跪得端正,沉默如石。

“是谁?”闻怀初第三次问,他眉心下压,神色冷峻得迫人。

“长官,您别问了,怀宁……她也是不希望您牵扯此事的。”敖朝搬出闻怀宁压他。

闻言,闻怀初登时记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