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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2 / 2)

,陪着我这个病秧子拘在这儿。”

“姨母既然知道,就别为难我了。”

“你呀。”良妃捏捏宇文济白皙的脸颊,宇文济也不恼,对她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说话间,隔壁院落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还有闲杂人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宇文济眉头微蹙,道:“什么人这么不长眼?吵我姨母养病。”

良妃道:“可别胡说。那是奉旨前来祈福的怀玉公主,今日刚到,这是在搬东西吧。”

宇文济闻言,嗤笑一声,“哦,是她啊。”

良妃轻斥:“不得无礼。谨言慎行,阿济。”

宇文济不置可否,道:“公主奉命前来祈福,按规矩来说,她得前来拜见你这个长辈。”

良妃摇头,缓声道,“计较这些做什么?又不是在宫里。”

怀玉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贵,又是大周的福星,她来宗庙祈福是奉旨,自己来宗庙祈福,却是被迫。

病了一个冬天加半个春天,良妃尝尽了人情冷暖,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也就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因为病着,也不能侍寝,失去宠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没有陛下的宠爱,在宫里那样令人窒息的境况,她想要养好病,不知得猴年马月才能如愿,不想一天天地招人厌弃,她只得自请来宗庙祈福。

“公主来宗庙是有圣旨在身,平日里想必也会有诸多要事要忙,阿济,我们尽量不要打搅她,能避则避吧。”

宇文济哼一声,“那是自然。我凑到她跟前去做什么。”

夜色渐浓,灯火通明的宗庙给普陀山增添了一抹亮色。

在宗正的指导下,碧清做完了晚课,脚都麻了,手也写得发抖,出了主殿的门,她对尤喜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散散步。”

如今怀玉不在这里,碧清就是真的“公主”,尤喜不能忤逆她,只得和侍女们一同退下。

而碧清走在石子路上,山间的夜风吹得她打了个激灵,心头愈发烦闷。

公主说走就走,倒是潇洒得很,也不知去哪里快活了!把她扔在这种鬼地方,住的简陋,吃的根本没有一片肉,每天还得跪着念经抄书祈福!

碧清越想越气,狠狠踢了一颗石子飞出去,石子一声闷响,砸在前方一双镶着金线的黑靴上。

这鬼地方有必要穿得这么华贵吗?她倒要看看是谁——目光往上,看见了一张俊逸清贵的脸,碧清扯了扯嘴角,哦,是宇文衷,公主殿下的好未婚夫。

宇文济对上她的视线,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参见公主殿下。”

碧清冷冷看他,她可没忘了上次自己被陛下烫伤手,包扎后回自己宫殿的路上遇见了他,而他看见她那凄惨的模样,居然噗嗤笑了一声。当时她虽然气急败坏,但顾及人多,只得瞪一眼他,匆匆回了黎心阁。

碧清看一眼这人金尊玉贵的装扮,冷冷道:“不敢当。以后见了本宫,还请阁下绕道而行,别碍了本宫的眼。”

宇文济嘴角一僵,缓缓抬眼看向公主殿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他忍下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微臣领命。恭送殿下。”

碧清冷哼一声,也没兴致继续散步了,转头离开。

奉旨南下的太医署一众人刚抵达了密东郡,便紧锣密鼓开展工作。

怀玉隐隐兴奋,觉得自己大显身手的时机到了,殷勤地跟着乔子茗屁股后面鞍前马后。然而乔子茗根本不让她碰疫病相关工作,连整理名单都不让她插手。

她每天只要等着吃饭就行。

怀玉答应了要对他言听计从,这下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乔子茗每天忙得脚不点地,还要顺带着照顾她起居,累得面如菜色。

怀玉辗转反侧,半夜偷偷起床,窸窸窣窣翻出乔子茗洗漱前换下的衣衫,蹑手蹑脚去院中打了水,开始摸黑给他洗衣服。

但他衣服太大了,怀玉不知从何下手,就先把袜子找了出来,捣入水中。

水凉得她一哆嗦,纤纤素手立即抽离水面,怀玉倒吸一口凉气,呼呼吹着自己手指。

可师父不也是这样给她洗衣服的吗?

怀玉咬咬牙,手又伸进水里,摸着袜子搓洗起来。院中响起细微的水声和摩擦声。

一只袜子还没洗完,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乔子茗披着衣裳站在门口,困惑地看一眼她,再看看她手底下的水盆,一轮不完整的圆月倒映在水中。

“玉儿,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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