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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觉(2 / 2)

刚才的粥一点味道也没有。

或许是它本来就食之无味?

不慌,且看它什么时候恢复吧……

不能再想了。

她重新躺下,却瞪着眼睛睡不着。

她不禁又想起九爷,浑身就打了一个寒战。

他派人刺杀萧三,一点也不顾及裴伯和她,或许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可以牺牲,所有人都该为他效力,她算什么呢?故人的徒弟,为他炼制各种毒药的仆人?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和她师父的关系是否真有他所说的那样好,或许只是他笼络她为他效力的说辞?刺杀失败,他也可以顺势把她安排在萧三身边……真是进退都不亏。可他怎么不想想她可能不再想为他效力了呢!

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她想起来就气得牙痒痒,可笑的是,她似乎都没资格心寒,在他眼中,她算老几啊。

她去平沂是为了师父,她才不为他办事!

还有九哥那只臭鸽子,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

五天后到达平沂,正是深夜,城门已关,守城士兵一见他们的腰牌,二话不说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去,马车都备好了,萧三让清儿在马车里先休息,到了目的地再叫醒她。

她嘴硬说不用,精神好着呢,结果还是趴在萧三腿上睡死了,醒来时周围事物变得及其陌生,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她是不是瞎了,所以才看到这些只有在想象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清儿打量着精致丝滑的棉被,细腻柔美的帘帐,红木雕花大床,精巧的香炉,连地毯都是别具一格的端庄华贵……她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倏地一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脑海,她蹙眉扶额。

“清姑娘醒了?”

她抬头,看见两个穿着橙色衣裙的女子掀开珠帘走过来。

“两位姐姐是?”

“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绘时。”

“奴婢绘芜。”

“拜见姑娘,愿姑娘身体安康。”两人一同行礼。

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家仆吗?讲究!

“你,你们不必客气,我就是来做客,住段日子就走。”

两个人面面相觑,绘时笑道:“姑娘说笑了,陛下千辛万苦把姑娘寻了来,怎么会轻易让姑娘走了呢?宫里许久不曾添新人了,姑娘的服气大着呢,内侍监就等着姑娘醒来,要给您记牌子……”

她跳下床抓住绘时,大声叱问:“你说什么陛下?还有什么宫?”

绘时吓得结巴,“陛下,就是陛下啊……”

她脑袋乱成一团,在房内走来走去,绘芜小声提醒:“清姑娘,您还没穿鞋……”

她暴躁打断:“这是哪里?”

“羲,羲和宫。”

“哪里的羲和宫?”

“就是,皇宫,勤政殿后面的,羲和宫……”

她身心俱震,好一会儿,扶着床坐下。

萧三是皇帝?还是,萧三把她,献给了皇帝?

可是,北齐的皇帝是宇文衷,那她这是在宇文衷的地盘?

她套上鞋子想出门,绘时绘芜立即扑通跪下,连连说着没有陛下的吩咐她们绝不敢让她踏出房门,她气得把脚上的鞋子扯下来砸在地上。

完蛋了完蛋了!

宇文衷可是她的仇人啊!她入了虎穴了!

一直等到黄昏,两位内侍推开房门,正欲扬声喊陛下驾到,被那个身穿深黑龙袍的人抬手制止。清儿吃了一下午点心,虽然没吃出味道,但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听到声响,缓缓抬头,看到那个身影慢慢走近,撩起珠帘过来。

精致雍容的深黑龙袍,精雕细刻的眉眼,丰神俊朗,威严肃穆,浑身一派宏伟浩荡的气势,她一瞬间差点被晃瞎了眼。这样陌生,她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他,不,她原本就和他不熟。

多讽刺,她救了自己的仇人。

“参见陛下。”绘时绘芜恭敬行礼。

她掐着自己袖子里的手,笔直地站着。

“都退下。”他开口。

内侍宫女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清儿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你是宇文衷?”

他点头,顿了顿,似是解释地说,“萧是我母亲的姓……清儿,我不是故意瞒你。”

清儿打断他,似笑非笑地问:“陛下认识孟长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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