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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上身(1 / 2)

荒司和张公子把酒言欢,时不时余光扫过若虚的脸,对他的情绪颇为在意。张公子瞧见了,心中有些疑惑:“荒司兄,你一直看角落里那位男子,是何用意?”

“哦,只是旧相识。等宴会散了,想跟他打个招呼。”荒司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舞台上的花魁正在舞剑,腰身婀娜,宝剑飒飒生风,时而凌空飘然如飞凤,时而落地顾盼似惊鸿。张公子为了这个花魁,今夜已经花了近百两黄金,这几乎是一个普通的五口人家一辈子的花销。

眼下他正微笑着欣赏花魁,而花魁对自己恩客的目光也是心有灵犀,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过来,眼神里既有青楼女子该有的殷勤和欲语还休的低人一等,又有小情人的嗔怒和期待,更有正在扮演的女剑客的潇洒自负。这眼神层层叠叠,深深地吸引住张公子,令他越陷越深。

荒司也忍不住暗暗称赞,却是称赞女子将虚情假意做得这般逼真:“原来张公子喜欢这样的女子,想必嫂夫人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

张公子脸微微红,讪讪地笑着说:“娶妻当娶贤,内子怎能做出如此举动来取媚男人?偶尔心血来潮的逢场作戏,也不能作一辈子。”

荒司微笑着附和,心中觉得张公子是个明白人,更有把握可以选他和他妻子作为刘灼的父母。想到刘灼,荒司下意识地看向若虚和春潭漾二人。

两人已经不知去向。荒司暗觉不妙,借故离席走到若虚的酒桌边,拿起一个酒杯仔细端详。

若虚喝了酒。荒司眉头皱得紧紧的。自从若虚意外地有了心跳之后,事情似乎脱离了轨道,变得不在他掌控之中。

百花楼之外,急促的马蹄声一阵紧似一阵,骑马的人无意放慢脚步看一眼这艳名远播的青楼。这深夜闯入扬州的不速之客,直奔张麟家中。

张麟原本已经吹灯休息,家中老父老母早已鼾声连连。闯入者在门堂之前下马,鱼贯而入。他们避开了他父母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来到张麟房前。

张麟敏锐地嗅到了来者的气息,发觉十分熟悉。他摸黑起了床,迅速闪身到了房门之后,挂在墙上的青锋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他手里。这和白天那个文弱书生判若两人。

“笃,笃,笃笃。”房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张麟长剑入鞘,无声地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五个挺拔的身影,统一穿着黑袍,宽大的连袍兜帽将来人的面貌遮掩得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张麟还是认出了来人。他微微颔首行礼:“几位同僚深夜来访,不知是何事?”

来人正是太史局的上观生。观生的职位比主簿低,这五位观生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张麟身为主簿要主动向他们问礼。因为五位观生是当今太史令的贴身近侍,给了特殊的称号“上观生”,表示身份虽然是观生但是高人一等,不可视作寻常观生。除了这五位上观生,还有五位上历生,也是同样道理,寻常历生和他们五人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太史令自行操弄的把戏,将观生历生分层设级,好让那些学生都尽心尽力地服侍太史令,才能得到高人一等的身份。这种私相授受是见不得光的,大唐的太史局中并无正式的上观生、上历生,只是太史令可以玩弄手中权柄,多给他们恩惠,同时又挟持太史局其他人对这十人毕恭毕敬。

张麟对这些把戏不以为然,但也不会去挑战太史令的权威。在他看来,这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哪朝哪代没有小人当道呢?自己身为太史局主簿,尽忠职守,不必跟这些人龃龉。所以,平时张麟也不会忤逆太史令,他对这十位同僚也算客气,虽然算起来他们都只能是张麟的学生。

为首的上观生是燕飞宏,他沉声说:“惜檀达大人有令,主簿张麟疑与外臣勾结,妖言惑众,泄露太史密卷。念你在太史局兢兢业业多年,命你速速回洛阳交代清楚,将功赎罪。”

张麟听到“太史密卷”四个字,心中非常不悦,沉声说:“燕观生,太史密卷乃是太史局收藏的上古天书,不应随意提及。你若是要我回去交代,要我跟你回去就是。你身为上观生,更应该明白上古天书的秘密性,绝不可在太史局上古阁之外的地方提及,望你下不为例!”

燕飞宏怔住了,知道自己确实不小心违背了太史局的法例,不过,张麟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燕飞宏对他的警告可是半点也不在意:“张大人的官威,留着去玄黄牢中慢慢耍吧!”

张麟这才意识到太史令惜檀达对自己的误解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太史密卷,是太史局收藏的上古星图之一,而且是最为神秘的一卷。首先关于其制图者的身份,在星图流传的几百年中众说纷纭。有人说制图者是东汉中兴时的张衡,有人推测是前燕的民间神秘星象高手万俟衍,更有人说是商朝末年的俦人始祖北落师闳提前两千年算出来的。其二,便是星图的流传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它到底经过了哪些人的手,只能从卷轴上零落的鉴章、鉴章旁边的只言片语,推测它至少经历了五任主人。而这五位主人中,有三位在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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