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跟着他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她身上美中不足的一块伤疤。她回眸看他，他亦望着她，眼中的那抹痛色叫她动容。
“这是你落马时被石头划破的伤口，那一年你十三岁。”封行雪知她躲他躲的厉害，遂忍着心底的急切和渴求，放柔语调哄她，“安宁，这两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你跟我回家吧。”
可她回应他的，却是轻而决绝的将手从他掌心抽离。
“我不认识你。”
李拂衣往后退了一步，只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多的，她也无话可说。
封行雪看着她垂手而立，眉眼间处处皆是疏离，只觉得苦不堪言。他的安宁，不认他了。
“既如此，那你可否再唤我一声无痕。”
李拂衣权衡片刻，遂开了口，柔着声音喊了他一声，“无痕。”
夜色朦胧，她依稀看见这个冰雪一样清寒的男人眼里泛起了水光。
他哭了？
李拂衣不敢置信的多看了他两眼。
他却朝她摆了摆手，“你且去吧，若有难处，就来清平大街的归园客栈寻我。”
李拂衣静默片刻，终究还是委婉的对他说，“你不要难过。”
“我自月前坠入河水之中，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也不叫安宁了，我叫李拂衣。”
李拂衣犹豫着抬眉看了看他，只见他站在原地，依旧垂眸不语。李拂衣唯恐多生事端，就提了提裙摆，转身一路小跑着跑开了。
封行雪望着他的小姑娘渐行渐远，抬手压了压眼。
徒然笑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