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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事(1 / 2)

想到这里,谢愔有些伤感,也就没有多说训斥妹妹的话了,只说:“多大的人了,都已嫁做人妇了,怎么还跟当年跟在阿姊身后一样,小哭包。”

谢笙也很无奈。大概是谢笙姑娘残留在身体里的情感吧,以至于她现在怎么都停不下来。

本就是花做的女郎,现在哭起来,倒像是水做的了。

谢愔终于不能安心坐在上首了,赶紧走下来,拿着帕子不甚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

谢笙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近,但是渐渐止住哭了。她是清修之人,本就没搽多少水粉,哭起来也不显狼狈,反而显得可怜兮兮的。

哭得谢愔的心都软了:“好啦,我们家笙娘,莫再哭了,之前书信我就没多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自觉用上了小时候哄妹妹的语气。可见有些东西以为是忘掉了,实际上只是埋在心底。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跟谢愔讲了之前在风月楼的发现:“夫君一定死得冤枉,若我不找出真正的缘由来,我不安心!”

谢愔不仅感叹自家木头妹妹死一回夫君还真开窍了,难怪是说升官发财死老婆,看来死郎君也有一样的效果嘛:“阿姊知道了,你想查太子萧濯?”

四周都是谢家人,她们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笙点头:“人人都说太子萧濯光风霁月,出现在风月楼的名单里,就显得突兀了。而且,陆家也有人出现在名单上,若都有关,那就真的是大事了。”

她其实一直疑心陆珩远和陆珩玉的死有关系。若陆珩玉死了,陆珩远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陆珩远和陆珩玉不同,并不是嫡出。而陆珩玉死后,他不仅得到了陆尚书的重点栽培,而且夫人向芷熙也顺利得到了陆家后宅的管理权。

利益难免动人心。

“可是太子萧濯又为何会帮他呢?”两个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一个天上人,一个人间士。谢笙想不明白。

谢愔看着妹妹皱着眉思考的样子,再多的感叹也留在心里,凑近了谢笙,压低声音道:“阿姊这里倒是有个有价值的消息。”

陆珩玉死前,在宫宴上得罪了储君,吓破了胆,回去又被贬官,这才郁郁而终。那是如何得罪的,各种细节,其实世人并不清楚。

但是谢愔未必是世人中的一个。

“当日我身体抱养,并未参加宴会,怕苏氏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在宴会上留下了不少耳目。其中有一个刚好是服侍添酒的女侍。她回禀我说,陆珩玉其实并没有多少冒犯的,只是在给储君敬酒时说了一句‘殿下身上的香味有些熟悉’,萧濯勃然变色,陆家公子手中敬的酒不慎洒在萧濯的袖角,惹得储君训斥。但是那位女侍说,陆珩玉是谨慎之人,本来端酒端的是稳当的,不知为何,做出此等祸事来。”

谢笙一惊。

本朝以谈香为雅,按理说太子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陆珩玉又是脑子实在的人,不会无的放矢。有些古怪。

很多事情中宫可以不去追问,但不会不知。

“如果真的要调查清楚的话,笙娘,你怕是会触及太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谢愔正了正色,郑重说道。她当然不想看到妹妹置身于险境之中。

太子萧濯,如今在民间声望如此高,又身为太子,即使母族不显,也足以动动手就把谢笙捏死了。

她知道谢愔的担忧,但是:“阿姊,我必须查清楚。不然我不会安心的。”她还是这句话。

这是真话,她没有理由接替了别人的人生一点责任和愿望都不承担。

谢笙的脸上是谢愔从前少见的坚定。这种坚定,她上次看见还是谢笙说要嫁给陆珩玉的那天。但是这一次,她却奇异地没有再劝说。

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重,谢笙冷不丁想起:“阿姊,青霄观的那位道长,曾经救过我,说是回报谢家的恩情,谢家于他到底是有什么恩情呢?我知晓了,以后和他相处才有个底。”

她看到谢愔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不记得了?”

“?”

她该记得什么?

谢愔反问:“你不记得了吗?晏三郎的恩人,不就是你吗?”

……

啊??

来到异世,谢笙的脑中,头一次无比清晰地产生了莫大的疑惑。

谢笙姑娘原有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虽然童年的记忆恍若隔了一层云翳,隐隐约约,看不分明,但是谢笙可以肯定在谢笙姑娘的记忆中,她从未见过晏三郎,不然她不会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阿姊你快详细说说?”

谢愔也无奈了:“我只记得你年幼时那位郎君曾经差人来送过谢礼,里面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而且指明了说是你,别的,就没有多说了,阿姊也不知了。”

谢笙仔细回想了,这一段的记忆好像确实是有,但是谢笙如何对他有恩,却是一点也记不得了,仿佛这一段的记忆是尚未泼墨的白纸,就那样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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