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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1 / 2)

盛楼三层雅间内,霎时出现了一阵诡异寂静。

店小二受制的那只手往上麻到了大臂,他冷汗直冒,要害又被剥皮小刀指着,拧巴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芝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呼道:“奴婢这就去叫人!”慌里慌张,眼看着就要夺门而出。

“回来!”

白听容把她叫住,即刻补上一句,“不要惊动任何人,然后找条麻绳来。”

她们是装扮之后才跑出来的,若是把事情闹大,真就不好收场了。

事发突然来不及思索,一经此话提醒,芝兰这才意识到不好叫人来,于是定了定神,转身后镇定地走出了雅间。

白听容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在逐渐往外冒出血珠,她扯着店小二,手上又增了三分力气。

“既然你骂我是‘走狗’,看来是清楚我的身份……好心提醒你一句,诏狱里最不缺的就是牢房,但以你的身份就算犯了事,也没有资格进诏狱。怎么,是想让我给你开个后门?”

打入诏狱的大多是贪官污吏,或是得罪了皇亲的勋爵权贵,再不济也得是与案子牵连甚密的罪人,都需要皇帝亲下诏书。

一个跑堂的店小二,就算是杀了人也进不去诏狱。

店小二吃痛,却仍狠狠地剜了白听容一眼,啐了一口道:“呸!你们这些渣滓,手下不知冤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白听容意外道:“无辜?”

她并不负责查案,向来只需依照诏令逼出有用的证供,也许真有人含冤而死,可在这大昭国,再大的冤屈也越不过帝王的一声令下。

这时候芝兰终于回来了,拿着一条脏兮兮的绳子出现在门口。

“奴婢也不敢找人问,就偷摸进了后厨,找了根捆菜的麻绳来……”她手心脏兮兮的,小跑着把绳子递了过来。

白听容三下五除二,就把店小二给反绑了起来。

还好此人的身量不算太魁梧,否则凭她一人也不好制服。

“总觉得眼熟……”白听容把人扔在了墙角,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

她忽然灵光一闪,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姓杜?”

店小二闻言闭上了双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像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白听容这回终于对上了号。

半年前,盐商杜连川遭妾室告发,说他勾结盐运使高价倒卖盐引,还将私盐混入官盐中以次充好。崇帝闻之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后来杜连川便落入了诏狱,半月都没熬过就死了。

商贾不似勋爵,并无实权,所以杜家全族未遭株连,杜连川的独子杜庚还到诏狱给他收了尸。

眼前这蓄意行凶的店小二,长得和杜连川有八分像,正是其独子杜庚。

杜连川的审讯由其他同僚负责,所以白听容顶多算个旁观者。

那日杜庚来收尸,她站在一边,也没仔细看来人的相貌,定是连带着被人给记恨了。

说来也巧,她那本《首富盐商一妾破家》,就是化用了这起案子,但她隐去了其中不能泄露的东西,仅仅是编了些爱恨纠葛的故事。

“虽然我所知不多,但你那亲爹也确实不清白。”

白听容不管他开不开口,默默陈述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抄家也总能偷藏下些金银细软,好歹曾是巨贾独子,怎么就混到这盛楼来了?”

杜庚缩在墙角,像是回忆起了过去,一时喜怒交加,直到彻底沦陷在悲哀之中:“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是恶有恶报。”

白听容从不同情有罪之人,就算杜庚不曾涉事,但他从小到大的每一分花销,都混杂着百姓的血汗。

“你懂什么?这么多盐商有哪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分明是那狗皇帝连年征伐,库中空虚,故意拿我家开刀……”

杜庚似是不服气,越说越恼,“贵为天子却行土匪之举,无耻之尤!”狗急跳墙,现在他连这种杀头的话都敢乱说了。

崇帝自继位以来,对外不断举兵屠戮边境小国,对内则向先帝分封的亲王下手,如此看来,所耗确实巨大,加之旱涝频发,税收朝贡有可能真补不上这道口子。

白听容暗自思量,决定回一趟诏狱。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搭在靠墙木架上的抹布,将它取了下来,直接塞进了杜庚的嘴里。

“唔,唔唔……”杜庚眼睛瞪得老圆,生怕再次她动手。

白听容把饭钱搁下,顺手又将剥皮小刀斜插进了桌面,拉着芝兰就要走。

芝兰恍惚问道:“他怎么办?”

白听容头也不回,走到廊上才答:“就扔这儿,他什么都不敢说。”

毕竟凶器是杜庚带来的,而且他还是伏法罪人之子,不论是装傻还是编瞎话,他一定会把在雅间里发生的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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