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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1 / 3)

临安物产富饶,临海而建,为朝廷海防重镇,驻有万余军队。出入城门皆有盘查,申时便关闭城门不再准许入城。

烛渊和弱水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却没追上陆家的马车。

虽然能够感受到龙符的气息,可是他们分不清方向在鳞次栉比,四通八达的巷子里走迷路了。

两人绕了半日,才找到坐落在城北深处的陆府。

青瓦白墙,雕梁画栋,如贝阙珠宫。

两只威严耸立的石狮坐落在府邸前,与之相衬的是两排持刀而立的侍卫。

还没靠近陆府,弱水拉住烛渊的胳膊低声道:

“殿下慢着,那姑娘看着并非寻常人家的小姐,轻易见不到了。等到天黑,再想想办法。”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齐出现在陆府的矮墙下。弱水提剑翻身便轻而易举的上了墙头,只剩下烛渊立在墙下,抬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看他。

“弱水,这样是不是不妥?”

“殿下怎么了?”

烛渊觉得这等宵小行径属实不像正经做派,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翻上了墙头。

陆府是盛江从二品大员,布政使陆之贺的府宅。人虽外在做官,但府邸修得教盛江的陆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偌大的一个三进三出的宅院,如迷宫一般。触目皆是格式各样的游廊垂花门,青瓦白墙。

烛火沉沉的灯笼挂在瓦檐下,密密地笼罩死气沉沉的府邸。

夜里没有风,没有虫鸣,也没有人影,只有初夏花藤上的凌霄安静的开着,又安静枯萎。

烛渊和弱水转了几圈,绕了许久才着抄手游廊先后的小宅院。

院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上灯。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有人的,只是她在格窗下的美人榻上睡着了,身上披着清冷的月色。

“弱水进去看看。”

烛渊吩咐道,却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那口井边。冷冰的铁链下锁着深不见底的黑渊,冒着渗人的凉意。

而井里似乎升起急漩,看久了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恍惚间,他看见了那个挣扎在井中的女人,泡得发白的手指紧紧扣着四周光滑的井壁,在大声的呼救。

可是只有井口的那轮明月冷冷地落在她的头顶之上,最终她抓着井壁的手指磨出了血也没等来救她的人。

头顶的那轮明月似乎在冷冷的问她:可是酒醒了,可是梦醒了?

“殿下,怎么了?”

看他痴痴的立在井边,弱水也好奇的凑上前来。

“没事,这井里死了个女人。”

“啊?”

弱水凑上前去看,黑黝黝的什么都没有,还罩着铁链怎么会有人死在里面?

“是很久之前了。”

烛渊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在恍惚间看到了那个淹死在井里的女人,她回头看了眼那个在帘下睡着了的姑娘。

一个弱女子住在这种地方她不怕吗?

“如何,可是找到龙符了?”

弱水摇头,“没有。”

“怎么会,白日里就是她拿走了的。”

烛渊走到格扇下,撩开珠帘看见白日里那张清秀的小脸,在睡梦中蹙紧了眉头。

朱唇微微煽动着,却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殿下,是不是她将龙符藏起来了?”

弱水扫着榻上的美人,睡梦中虽是一连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会吗?”

烛渊弯腰低头凑上前,打量着陆晚瓶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梦让她怕这样子。

她真的把玉佩藏起来了吗?

藏到哪里去了,她说那是她娘的遗物,是贴身佩戴着了吗?

“殿下在看什么?”

弱水循着小殿下的眼睛,只见他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那姑娘修长的脖子下,鹅黄布帛下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青丝从耳后落下垂在胸前。

这大抵柳氏厌恶的陆晚瓶的原因,小小的年纪便出落得同她亲娘一般会勾引男人。

“没什么,只是想玉佩是不是她带在身上了,她说是她娘的遗物。”

“殿下不能轻举妄动,她好歹是个姑娘。”

弱水一把拉起烛渊,生怕没轻没重的小殿下上手了。

“我没有,只是……”

烛渊正欲解释,突然云裳院外便涌进来了一群提着灯笼的人。

他回头一眼就看见了白日抢他玉佩的小丫头,五花大绑的被家丁押着。

“去把大小姐叫出来,带到祠堂去!”

为首的是个雍容妇人,着着霁青纱织缠枝莲花纹长衫。一双丹凤眼黛眉入鬓,高高耸齐的发髻银丝缠绕,发间只别了两三只素钗,面色不善。

而美人榻上的陆晚瓶还魇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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