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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3)

躁不安,也是将解决权交付给他自己。

她的掌心柔软温柔,那一瞬间,他的确有种与全世界隔离开的恍然感。

就好像,另一个次元的空间里,唯剩她一双明亮的眼。

不太妙。

当一个人心中出现,类似于“她最独特”的想法时,也就意味着,那一瞬间,他是为她心动的。

两人一高一低地坐着,皆默不作声。

赵兟在自我反省。

也许从最开始,就有着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对她的偏心。

贺晋茂看出来了,杜胤看出来了,却青也看出来了。

不管他怎么修身养性,降低对感情的期待,几近顽固地坚守目前的生活,到底是长了一颗凡夫俗子的心。

但就像他之前对贺晋茂说的。

他是修补过的瓷器,表面再这么无瑕,里面看,也是支离破碎的。

一个过往支离破碎的人,靠近她,难免有扎伤她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消匿,雨不见停。

蒋畅望了望窗外,问:“时间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饿了?”赵兟摘下耳机,说,“我叫阿姨做饭。”

“不用麻烦了……”

“阿姨领工资,本来就是分内之事,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蒋畅不做声了。

她没有蹭饭的意思,只是想说,她该回家了。

阿姨识趣地不打听蒋畅的身份,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喂了猫粮狗粮便走了。

桌子很大,大得华而不实,更像是一种装饰用的东西。

两人分坐两边,静默了会儿,赵兟说:“那天,也是夏天,雷声大得像要劈开天空。”

蒋畅茫然两秒,反应过来,他接的是那句他奶奶去世的话。

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也因为,她不曾经历最亲的亲人离世的打击。

赵兟又转开了话题:“却青今天跟你说了些什么?关于我的。”

“说你以前挺……调皮的。”

他笑笑,“用词含蓄了,可以说是很顽劣。”

“小时候不懂事嘛,也正常。”她说,“我哥也是,三天两头,闹得能掀掉天花板。”

赵兟摇了摇头,“这是借口,十几岁了,不能说什么都不懂,只是想跟全世界对着干,觉得自己烂得跟荷塘里的泥一样了,干什么都无所谓,没人管,也没人真心在乎。”

蒋畅微微怔愣,夹菜的动作也慢了。

他抬眼看她,“吓到你了吗?”

“就是……从你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挺意外的。”

“赵兟这个人,没有你想象得好。”

蒋畅认真地说:“莎士比亚都说,凡是过去,皆为序章,过去怎么样,不影响我现在看到的你。好也不是一个固定的标准,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说完,她又觉得像表白似的,连忙又找补:“我的意思是说……”

他笑着,心情也转好了,端起手边的小半碗汤,“来,干了这碗‘鸡汤’。”

其实就是普通的菜汤。

她也舀了勺,自己分明没醉,却莫名其妙地干起奇怪的事,跟他碰“碗”,“干。”

也莫名其妙地有些醉意了,托着下巴看他,突然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又在他脸上捏了捏。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实现的这一刻,带着不顾死活的勇气。

赵兟:“……”

蒋畅心想,骂她一句吧,把她骂醒,然后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他如果像淤泥,那她岂不是深陷其中。

不得而出,越陷越深。

赵兟疑惑地说:“阿姨往汤里加酒了?”

蒋畅失笑,“就是觉得……你挺招人心疼的。”

他作为男人,大抵不知道,女人喜欢一个人,容易对他萌生出母爱和同情。

再这么聊下去,“朋友”的关系就岌岌可危了。

蒋畅搓了把脸,起身,“我吃饱了,今天谢谢你的招待。”

赵兟送她到玄关,“你这像极了登徒子欺负完黄花大闺女之后落荒而逃。”

“你?你是黄花大闺女吗?”

他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是呢?”

蒋畅的心猛地跳了两下。

所以,他是说……

“路上也许雨还会再下,带着吧。”

赵兟打断她的思维发散,递给她的,就是上次借她的那把伞。

她接过,道了谢,“以后有机会再还你,还是……?”

“不着急。”

他双手插在裤袋,芝兰玉树般地立着,垂眼看她,“漫展,去吗?”

蒋畅纠结,不想这么快决定,所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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