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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2 / 2)

儿站在台阶上,往后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了下去。

他一只手撑着卸了力度,另一只手搂在沈清舒腰间防止她磕到,于是等两个人一起摔下去时,沈清舒就被抱在了李瑞怀里。

沈清舒抬头盯着李瑞看了半晌,重新亲了上去,只是这次要温柔的多,她细细浅浅的啄上去,呼吸间闻到李瑞身上那股极淡极远的香气,仿若雪山最高处的一抹雪,甚至有一种凛冽之感。

过了许久,两个人才分开。

李瑞将沈清舒抱在怀里,从台阶上坐起身来,问道:“平藩回来之后我们就大婚好不好?”

沈清舒正用手指绕着李瑞散下来的发丝,闻言微微一愣:“我尚未及芨呢,而且不是说皇子及冠时才能大婚吗?”

李瑞看着女孩子眼里狡黠的笑意,故作失落道:“不愿意就算了。”

沈清舒见他眉眼都耷拉下来,以为他真的伤心了,连忙安慰:“我又没说不行。不过——成亲一事你得找我父亲母亲商量。”

沈仲衡自然是会答应的,至于你母亲,听说对儿女都很是疼爱,若是女儿愿意,又哪里会反对?何况圣旨都下了。

于是李瑞笑道:“好。那你算是同意了,改日我登门同岳父岳母说。”

这时,门外传来谨德的声音:“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沈清舒从李瑞身上起来,以为只是寻常的召见,就说:“那我先回去了。”

李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勾唇,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不急。”

果然,谨德又禀:“殿下,方才陛下又派人来,说既然沈小姐也在,不如也一道过去。”

“知道了。”

沈清舒看着李瑞不慌不忙的样子,惊讶道:“你早有预料?什么事?”

李瑞微微抬眼看过来,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锋芒与从容:“大哥想杀二哥,事情败露了。”

沈清舒瞳孔地震,她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里掩藏着多少人心计算与利益博弈,也知道,此事一出对盛朝如今的格局必然引发山崩地裂般的改变,而这一切,全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

她向来知道李瑞的坚毅与聪慧,也知道他在没有生母护佑的后宫里成长起来,成为众人口中仁厚端方的太子,必然有很多隐藏在地下的伤痕与冷漠,可是当他将自己的世界揭开一个角,只不过让她看到事情的最末尾时,她还是震惊极了。

李瑞紧紧注意着女孩子的神情,看到她被自己那句话吓得瞳孔一缩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着她下一句的问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攥了起来。

书房里静得只剩下呼吸。

许久,沈清舒都没有开口,她想,这盛朝若是最后李瑞输了,那她估计是最服的那一个,居然有人能算赢这个人,如果不是心计更强,那就只能是天命所归了。又想到日后与李瑞的相处,觉得不然还是有话直说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极低的声音,下巴也被抬了起来:“怕了?”

沈清舒看着李瑞发红的眼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道:“我是在想以后还是有话直说吧。”然后听到李瑞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沈清舒:……

李瑞又恢复了从容优雅的样子:“去换衣裳吧,我给你准备好了。”

于是沈清舒被侍女簇拥着洗漱了一番,见到了一身艳俗的粉红色百褶裙,还有一套镂空的金首饰。

沈清舒:……这是什么鬼审美?

等她换好衣裳,李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漂亮,就这身,我们走吧。”

陛下近来新抬的贵人都是些鲜嫩的小姑娘,他实在不敢相信陛下的品行,齐灵帝不就强占了自己的孙媳,只是这种事说来太污耳朵,她不必知道。

沈清舒见到他眼里忍不住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上前掐了他的胳膊一把:“你给我等着。”

李瑞“嘶”了一声,解释道:“老人家就喜欢这个颜色,喜庆。”

沈清舒撇过头去,信你个鬼。

李瑞轻轻拽了拽沈清舒粉红色的衣袖,见人始终不回头,就牵着她的袖子走了一路,到了御书房外才松开。

清舒,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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