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机了吧？上面出售的好感道具可以让NPC如实回答一个问题。你所在的电话亭是放大版的通用好感道具，通过电话亭，你可以询问NPC任意数量的任何问题，受规则束缚，我们不能说谎。”
不能说谎，但实话也能制造谎言。
秦丹将云栖的隐藏意思剖析得清楚分明。
她看了外面的天色，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小时。
时间充足，她不着急，从头开始问：“晨星公寓为什么会变成怪谈？”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没人知道怪谈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同化其他地方的。我所知道的，上一任房主被异化为怪物后，公寓就受他影响，逐渐被侵蚀。”
“没有补救措施？”
“我们就是补救措施，确切地说，怪谈游戏就是补救措施。我们本打算在封测阶段清除公寓里的怪谈力量，可是后来出了意外，公寓状况恶化，我们被迫提前开启一测。事实上，一测本该开在另一个地方的。”
“办公楼？”
“嗯。”
秦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说的意外，是不是封测阶段，0912的住户变成了新的房主这件事？”
“看来你掌握的信息不少，主线完成度过半了吧？”云栖苦笑，“你说的没错。原本只要玩家们帮我们牵制鬼怪，由我们解决房主，就可以遏止怪谈力量对公寓的侵蚀。然而那位玩家太有个人想法，太着急逃离公寓怪谈，不知道房主用什么话骗了她，让她成为房主，自己则金蝉脱壳，跑了。”
“你们解决不了这代房主？”
“嗯。完成交接仪式后，她这个房主已经与公寓里的怪谈力量彻底融为一体，每一个鬼怪都是她的眼睛，就连我们这些NPC，都要听她的命令。只有面向玩家的规则，她染指不了。”
秦丹眸光深邃。
如她之前所想，怪谈力量与规则是相互牵制的存在，后者是命运为普通人撬开的活路，以彰显自己并非全然冷酷，可真正能利用规则自救者，万中无一。
秦丹继续问：“怎么上天台？”
“你想去找她？”云栖惊讶道，“上天台简单，两条路，一条是穿上NPC装备走楼梯，就像清洁工和送货员那样。另一条是按下电梯最顶上的按钮，以玩家身份直达天台。但进去简单，想见到她却很难。”
“天台有什么危险？”
“没有鬼怪，只有一段二十米的路。”云栖的语气低沉下来，“那段路，会让你看见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人、事、物，一起来。你的身体不会真正遭受伤害，但撑不住，就会精神崩溃而死。”
秦丹的眼神凝滞在虚空中一点：“封测期间，她是怎么走过这段路的？”
“那位可是个狠人。”云栖的语气变得钦佩，“她杀了六只中级鬼怪，救下十多个封测玩家，跟NPC换了一身清洁工的装备，从楼梯上到天台，凭意志爬过那二十米的路，敲开了前任房主的门。一测的白天至少还算安全，封测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有时候待在屋里都不安全。上百个玩家，死得只剩一二十人，这些活下来的人都得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是啊，值得敬佩。”秦丹皱了皱眉，然后一笑：“她应该成功的。”
云栖“嗯”了一声：“你也很强，无伤杀鬼影、犬怪，从眼鬼手下逃脱，甚至反伤了它一点。如果当时你是她的队友，她肯定会成功的。”
原来他知道玩家夜里的行动。
秦丹眼神一淡，没接这话：“最后一个问题，前任房主逃到哪儿了？”
“听管理员说，他去了小吃街怪谈。”
秦丹点头：“我没什么问题了。”
“好。”云栖似乎松了口气，“快天亮了，你们早点回去。临近天亮的前一个小时，出现的鬼怪会越来越强，比眼鬼强的也有，遇上了就是被贴脸杀的下场，你自己小心。”
“谢谢提醒，我会的。”
挂断电话，秦丹望向电话亭外，夜色如黑色的浪潮，暗流涌动。
该去保安亭找路游游和木尘了。
……
保安亭中一片寂静。
路游游和木尘在猩红色的光线里，将保安亭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一本登记名册，以及夹在里面的一张纸条。
“果然有小纸条！”路游游把欣喜的声音压在喉咙里。
“你先看，我翻翻名册。”木尘说道。
名册看上去有点年头了，纸张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登记信息却很全，从名字、电话到门牌号，以及进出理由，全部填得满满当当。
然而上面没有一个木尘认识的名字，包括她们自己的也没有，倒是有一个住在0912的陌生名字，叫君柯，性别女。
君柯？会是她们的神秘室友吗？
木尘正想着，保安亭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她和路游游差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