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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树(2 / 2)

紧促花瓣的一杈枝丫上多出了一个铜制风铃,仅方才一响便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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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今日召他入宫了。”

身着玄色金丝衣袍的男子拾起桌上的一枚黑子从容不迫地置在棋盘,他神色淡漠,语气却透着一股阴冷。

“为何?”倚躺在角落靠椅上的那男子紧张起身询问。

玄衣男子拿过另一侧的白子:“除了迎娶刘宋公主还能为何?”

似是松了口气,角落那男子道:“父王对他的偏爱还真是一如既往。”

他拿过酒盏轻抿了口:“皇兄你可是当今太子,而我好歹也是三皇子,联姻这种增长势力的好事,居然没落到我们头上,反而给了孱弱多病的老四。”他冷笑了一声,眸色凶狠:“老四也是命硬,这么多年居然还不死。”

太子拓跋晃不动声色研究棋局,闻言,稍稍掀眸看向他:“宫里这么多太医都拿他的病没办法,他又能活多久。”

“也是。”拓跋翰起身坐到他对面:“皇兄你不好奇吗?老四当初为什么私自离宫。”

拓跋晃挥了挥手,一旁侍奉的几个侍女悄悄退下,他心不在焉回答他:“他回来之时不就说过了,听闻父皇要给我们选妃,他不想那么早成婚,所以偷偷离开了。”

“这话你也信。”

“不信。”拓跋晃发现棋局的突破口,黑子落下棋盘却被一只拿酒壶的手挡住。

他眼眸撇向作俑者,面色不悦。

拓跋翰习以为然,他扯起嘴角:“想知道实情吗?”

拓跋晃收回手将棋子放回棋盒,不急不缓饮了口桌边放置的酒,随后静静地看着他,俨然是对此感兴趣。

“皇兄可知老四失踪的这些年去了哪里?”拓跋翰给自己斟了杯酒。

太子不言。

拓跋翰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愈发猖狂,他拂起袖子伸手沾上酒水在桌面写下一个字。

透过清晰的水迹,拓跋晃看清了桌上的内容,脸色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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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谭走出宫门,手里多了个风铃。

他能确定这风铃系在那棵海棠上不久,因为他上个月去时风铃还不在,所以有谁在这期间去过那里。

西苑清棠宫荒废二十多年,皇上下令不得闲人入内,宫内又一直流传着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没有人敢进去才是。

所以谁会那么大胆?

玄羽一直在此等候,见他出来方将马车行至门口上前迎他:“殿下。”

他回神点了点头,拂起衣袖踏入马车。

“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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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公主,皇后娘娘让我们护送你过去。”两名身着便衣的侍卫上前叫住兴奋跑出宫的司柠。

司柠停下脚步,和身侧的南星心照不宣对视了一眼:“走吧。”

她踩着马扎踏上马车,此时,宫门口另一辆马车从侧边迅速穿过,司柠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僵在原地。

“小羽。”

她追随着马车看去,却再也看不见那驱马的车夫。

“什么小羽?”南星疑惑。

司柠呆愣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应该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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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知道这些?”拓跋晃问他,眼神多了些审视意味。

拓跋翰起身,瘫坐回靠椅,无所顾忌地饮酒:“现在皇兄不也知道了。”

东宫的暗影回来停驻在门口,拓跋晃点了点头,他走进来将手中的密件交给太子。

拓跋晃没有立即拆开信件查看,他看着迟迟没有离开的暗影:“还有事吗?”

那名暗影点了点头:“永宁公主方才离宫了,皇后娘娘准许的。”

“有趣。”拓跋翰放下酒盏。

拓跋晃沉思了一会,嘱咐暗影先下去。

“反正我们都得不到这刘宋公主,不如趁此机会杀了她。”拓跋翰计议。

“不可。”

拓跋晃道:“此次联姻事关两国,若刘宋公主此刻出现意外,你我都别想逃脱。”

“行,那就姑且留着她。”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拿起棋局中决定黑白关键胜负的一枚黑棋:“既然你我都得不到刘宋公主这枚棋子,那我们自然也可以让四弟得不到。”

拓跋翰不似方才的颓弱,他身子向前两手撑住膝盖,目光落在太子手中的那枚棋子,轻蔑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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