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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 3)

秦樟往日都是严厉有余,慈爱不足,如今语气里却满是踌躇与担忧,可见此事难为,女子却摇摇头。

神色坚定:“我要接。不仅是因庞学士所言也是我想知道的,还因为,庞姑姑所著书的对象,包括母亲。”

秦樟手指微蜷,喉咙微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女子却扶着婢女的手,轻声:“父亲可知在殿上陛下与那位公子说了什么?”

她将那对话复述完,堂前只剩她,紫鸢,秦保与秦樟四人,鸦雀无声。秦樟喉头滚动,竟是眼角微酸。

“那日陛下虽说会为母亲平反,可朝野如此,平反谈何容易?澹台公子却愿为母亲复述千秋万代,自有其声。”

女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清楚可闻:“即便是为这一点,我也愿意听从庞大人的建议,帮庞大人一个忙。”

去查证庞姑姑当年,是否真留下了亡秦的书记。

**

风雪叩边关。

在学写诗文途中落笔写下这句诗时,秦疏就觉这几个字虽平白朴素,却别有韵味。

待将军马甲在澹台衡马甲对面坐下,两个人的眉眼都是同时敛下,极为沉静,甚至无需对视。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两相交错,纵横间瞬息就成了一个千古难解的残局。迅如闪电。几乎没有思考和对弈,棋局就已难以改易。

虞宋马尾发间系着红色发带,行伍打扮,英气勃发,她腕上袖箭也已解下,露出其下劲瘦有力的手骨,飒然瞩目。

她捏着棋:“我们之前没有预料到庞学士是二皇子之人。”

澹台衡并未抬首,只是挽袖下棋:“这也是寻常。”

马甲刚现身时,一切本也不受他们控制,未了解朝野局势前,他们是不可能知晓何人何官是何派系的,更何况是庞德安这样一个看起来始终正直的纯臣。

但细细想来,一切却早有征兆。虞宋望着棋局沉吟,是在借着澹台衡回忆的空隙,对这回忆中的一些细节做出甄别。

他们从前便是借着这样天衣无缝的配合,将一切繁杂纷扰的事件线索梳理出来的。虞宋也很快得出结论:

“二皇子知晓治海之事与我们有关,就是因庞德安的泄露?”

澹台衡默然。“治海本就是内阁分内之事,庞德安虽然没有入阁,但却因为查探我们的身份,对我们颇有了解。”

他轻声:“治海之事不是他探听的,而是他根据我等言行,揣测出来的。”

虞宋:“这个庞德安倒是个可用之人。”

秦疏提裙走进来,两人同时停止下棋,看见本体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最亲近的自己,听她笑:“所以我们现在不就正在用吗?”

秦疏看向那残局,轻声念:“庞德安。”

她又把玩着黑色棋子:“庞念恩。”

她微笑:“有人记了真正的史料又如何。庞德安想见她的妹妹,借我们入梦,那就是死的,也能被想见之人变成活的。”

庞德安听秦疏的,在堂前供奉了大海灯一盏。

因为秦疏说自己当时引出澹台衡是无心之过,牵扯出那傀儡时,也只是推测,或许是傀儡与那澹台衡有关,他才会被自己唤醒,又在大海灯前奉上自己题词的书画一封。

那上面人影深浅,立若修竹,赫然是鬼魂显于人间,却有毓秀清冷之貌。是澹台衡。

秦疏并未说如此供奉才有效果,可庞德安早知,起死复生本是枉然,若不是之前一连串的巧合,即便是秦疏供奉了太多海灯,前朝亡魂难以复现。

因而秦疏这样不确定,才反而是正常的。

庞德安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直起身时,却浑身一僵,下一秒,他猛地起身,竟发现自己在一间兰竹雅轩,意趣高洁的书房之中。

竹影忽明忽暗,穿着素衣的少年挑起纱帘,轻轻问:“庭竹,何时了?”

庞德安冷静暗忖,庭竹,实在是个好名字,此人约莫就是澹台衡。再抬头,却是一震。

不怪楚文灼当时见到他以为是梦的异状时,都顿足良久,眼前的少年实在和他们见到的亡魂判若两人。

为叫他们相信也记得,梦中澹台衡是形,是神,是松涛阵阵中静静听钟声的翩翩君子,身影颀长但绝不傲慢,年纪尚轻但行止有度。

而死后的澹台衡,只有魂了。他是一道影子,是孤寂百年孑然的瞬间,是,身销骨立,形影相吊。是薄薄的雾。

眼前的少年却那样富有烟火气,那样生动。见到侍从揉着眼睛进来,无奈一叹。举起扇子,轻敲庭竹手背:

“昨夜又如何熬了?”

庭竹嘿嘿一笑。

只是个瞬间。他就站在自己的书房间,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伏在案上。他下意识向前几步。

那桌椅略有些高,身影却十分瘦小,蜷缩在其中,连写字都十分勉强,字迹却娟秀齐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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