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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1 / 3)

林楚意反应极快,抓了衣物捂住口鼻,翻身就向门外跑去。

滋滋声音出奇的响,震耳欲聋,热浪掀着她。

幸而失火的炭炉靠近里侧窗户,夜风体贴,将火势往窗外吹。

林楚意挣扎几步,被一阵浓烟推着,连滚带爬跌倒在廊外檐下。

她就着凛冽的空气猛吸几口。

真是,救了大命了!

火光惊动仆从,

"走水了!快!走水了!"

夜色里,不知是谁高叫一声,家丁很快挑着水鱼贯而入。

所幸那火势本也不大,水一桶一桶浇下去,很快便止住。

林怿周芸赶来时,只剩星星点点的小簇火团。

林怿不知林玉颖买炭的事,又惊又怕,问周芸,"怎么回事?谢家的炭往年不是好好的吗!"

周芸早已泪眼婆娑,压根说不出话。

她拉着林楚意左看右看,直到确认了林楚意无恙,才怯怯回头看向林怿,

"这次的炭是玉颖买的。"

"她?!她一个小姑娘哪里……!"

林怿气得快要骂出口。他瞥了眼周芸,最终还是忍住了说辞,

"罢了罢了。王叔,快去请谢老板来。"

林怿不耐烦的朝府内管事的王叔挥挥手,似乎想起什么,又提醒道,

"听说他那个外室这几天走了,他要是不在府里,你去外室家找他,也帮我们林府带份丧礼。"

这个谢老板应该本领通天,家里出了人命,林怿半夜也要将人叫来。

有了谢老板兜底,林怿恼怒之意也渐渐和缓下来。

他轻轻搭在周芸肩头,对林楚意道,

"真是老天保佑,意儿聪明,没伤着,"

他用指腹轻轻擦净林楚意脸颊一抹清灰,

"瞧瞧,小花猫。绿袖,一会儿帮姑娘好好梳洗检查,也叫郎中来看看。意儿别怕,爹娘都在呢。"

林楚意本来没觉得害怕的。但当林怿的拇指不轻不重落在她的脸颊,当带着宠溺笑意的"小花猫"从他口中说出,林楚意还是没来由的鼻头一酸。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被父母呵护着的感觉了。

烈焰灼烧过的余温中,她意外乖巧的"嗯"了一声。

绿袖带林楚意到林怿周芸主屋旁一间空余的厢房洗漱,把着火的闺房留给谢老板勘察修缮。

"这个谢老板是谁啊?"

林楚意问绿袖。

"谢惟清,谢家当家人。"

谢惟清?

"可是那个铁面算盘?"

绿袖笑了出来,

"姑娘居然知道他。就是他。往年林府的炭石,都是谢家卖来的。"

"他家竟是卖炭的?"

林楚意有点差异,自顾喃喃一通,又觉不妥,赶忙解释说,

"我没有任何瞧不起卖炭翁的意思,我是觉得……额……他……"

林楚意说不出来,绿袖心领神会,

"姑娘误会了,他可不是普通的卖炭翁。他联合白家,把持了下禾郡的码头,外面运来的值钱东西啊,他都经手。下禾郡本地炭都不好,玉颖小姐买的就是本地炭,多灰易燃。林府素来只用北边运来的炭,还是最最好的那种。这种炭自然值钱咯。谢老板见有利可图,便常年走动林府送炭。"

原来如此。

这不妥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二道贩子"嘛!

林楚意正腹诽,忽闻一声惊啼从隔壁屋传来,侧耳再听,林玉颖的声音传入耳朵,

"母亲,母亲,玉颖犯了大错!"

"父亲——母亲——求父亲母亲原谅玉颖,玉颖真的只有一片好心——"

她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哭音拉得老长。

没哭一会儿,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玉颖的声音进了屋里,再听不清。

绿袖有些呆,试探着看向林楚意。

林楚意正就着一盆热水擦脸,闻声,几乎快要气笑。

她"啪唧"一声将帕子摔进盆里,带着笑意骂道,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真的很想掀开林玉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不会全是眼泪吧?!"

此时,处理完失火厢房的谢惟清,正走近廊下,想向林怿周芸告辞。好巧不巧,听见了林楚意的话语。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由得一愣。这话说得……

甚为有理!

他松散的裹了件中衣,外面就了张披风,站在初晓晨风里。

不知想到什么,他微微眯起细长眼睛,嘴角不自知的浮起笑意。

他轻轻侧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

"再帮林姑娘添一味炭石吧……让我想想,白茶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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