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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2 / 4)

这么偏僻的荒野。

谢羡没有解释,她也没有问,跟着谢羡一起跪坐在坟墓前。

她的手一直被谢羡抓在怀里,温热的眼泪不停地砸在她的手背上,她不会安慰人,想了许久,道:“别伤心了。”

“我不会为她伤心,”谢羡稚嫩的声音无比冷硬:“我恨她。”

姜宁玉转头,看见谢羡睁着漂亮的眼睛,里面半点情绪也没有,但眼泪却不停在眼眶里集聚,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是,我确实没有同你说过。”

与记忆中那道稚嫩青涩不同却相似的声音换回了姜宁玉的思绪,她转头恰好对上谢羡的目光,不由得一怔。

谢羡的眼眸泛红,不同于幼时那次的狼狈,这回他的眼中没有透明的泪珠,只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很快眼尾也跟着泛起些微红,漂亮的过分又让人忍不住怜惜和心疼。

姜宁玉不愿心疼这个前世把自己毒死的人,逼着自己扭过头不去看他。

“谢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自姜宁玉不再看他,谢羡的伤忧便一扫而净,眼眸中空荡荡的,一丝情绪也不见,但说话的声音却依旧落寞而可怜:“我想公主陪我去祭奠我的母亲。”

姜宁玉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便算默许了。

到郊外时,马车停在车道上,谢羡独自抱着祭品,没有让人跟来,和姜宁玉一起进了荒凉的树林中,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一个不大的土堆,连墓碑都没有。

姜宁玉有些疑惑:“你怎么没有给你母亲迁坟?”

“迁去哪里,谢氏祖坟吗?”

谢羡正在摆放祭品,姜宁玉没有接话,他便也不说话,直到祭品摆放完,才听的他冷冷吐了一个字:“脏。”

两人上香祭拜过后,谢羡忽然问:“你还记得你那时在这里对我说过什么话吗?”

姜宁玉想了想,她那时见谢羡虽面无表情,可泪珠却不停地流,像一个精致却坏掉的木偶娃娃,不会做表情,只会流眼泪。

但那一滴一滴砸在她手上的泪珠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谢羡的悲痛。

她当时那么喜欢谢羡,应当说了不少安慰他的话。

但她又不是哑的,说过的话那么多,自然不可能十来年后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

“可我还记得。”谢羡道。

姜宁玉觉得今日这一切莫名其妙,颦眉问:“可以回去了吗?”

谢羡眨了下眼,眸光破碎,声音轻颤:“你说我没了母亲还有你,你会对我好,会爱我。”

姜宁玉一怔,动了动唇,喉咙像被哽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羡似乎也不想听姜宁玉回什么话,很快道:“我们回去吧。”

上了马车后,二人都没有开口,车内点了炭炉,暖烘烘的,加上马车行的慢,让人昏昏欲睡。

姜宁玉正打算倚着车壁休息片刻时,肩上忽然一沉,转头看见谢羡闭了眼枕在她的肩上,面色比以往还要白上三分,眼尾尚残存着微红。

想起他身子不好,姜宁玉便没有叫他,任由他枕着,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倚在车壁上。

谢羡觉得头疼的厉害,他勉强睁开眼,望见一片红色,这是他近来梦中无数次重复的场景。

果然他又看到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姜宁玉,手执却扇,半晌,却扇朝侧边歪了一点,露出姜宁玉的半张明艳面容。

他牵着姜宁玉走入谢府,行过拜堂礼,从侧门出来遇到落雨,他便将裘衣解下来为姜宁玉披上,接着他极快地应付过宾客,回到婚房,侍女送来合卺酒。

该醒了。

谢羡在心里默然道,他总是在合卺酒之前梦醒。

但出乎意料,他看着自己端起一杯酒,姜宁玉跟着他的动作端起另一杯,两人交杯饮下合卺酒。

礼成。

他们做完了夫妻成婚时该做的所有礼仪。

谢羡眉心止不住地悦动,下一刻,却见姜宁玉瞪大眼睛,紧接着朝他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有几滴血甚至溅在他的脸上。

他怔在原地,看着姜宁玉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不、不行……”谢羡猛然张开眼,看清身侧的人后一把揽入怀中。

姜宁玉被他勒的生疼,挣了下也没挣开,不由得腹诽,也不知这病秧子哪来的力气。

“宁玉,宁玉……”他一声声低唤着,声音慌张无措。

姜宁玉听的不对,咬牙问:“谢聿安,你是疯了不成?”

谢羡垂眸,望着怀中鲜活的姑娘终于冷静了下来,目光渐渐变得迷茫。

他方才的梦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哪个才是现实。

姜宁玉趁机一把推开他,气的双颊鼓起来,粗手粗脚地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襟。

要不是看在谢羡身体不好的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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