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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4)

临近正午时,谢府遣人来传话,说他们家主上午办了要务,忘记遣人来传话,要姜宁玉见谅。

姜宁玉:“……”

是她错了,谢羡是有比过去进步些的,至少换成过去的谢羡做了这种事后绝不会虚伪地补救。

“那谢大人明日还来授课吗?”姜宁玉问。

谢府来的人是常常跟随于谢羡身侧的费青,他恭敬地低了头,道:“公主课业要紧,家主忙完了自然还是要来为公主授课的。”

姜宁玉淡声赶人:“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午后,宫内传来消息召姜宁玉入宫,元熙帝象征性地询问了下姜宁玉是否愿意与陆绪成婚后,道:“司天监的监正算过日子,说再没有比下月初更宜皇室嫁女的日子了,下个月初虽说是仓促了些,但却是吉日,你可愿意?”

“既然是司天监算出来的日子,儿臣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姜宁玉笑道:“即便是再仓促,父皇这么疼宁玉,也不会委屈了宁玉的,宁玉愿意。”

元熙帝轻笑着揉姜宁玉的头发。

最终姜宁玉的婚期定于下月初七,是上一世陆家出事的前一天。

婚事仓促,姜宁玉从元熙帝那里离开便进了宫正司,量体裁衣,准备嫁衣,挑选嫁妆,一直忙活到天色沉了下来,她才急匆匆赶在宫门落钥前回了公主府。

翌日清晨,姜宁玉照旧到书房上学时,书房内空无一人。

她这才想起来昨日忙忘了,未来的及告知陆绪今早要照常来听课。

不过陆绪来不来不重要,反正她今日也是想以准备婚事为由推掉谢羡的课。

坐了不多时,书房门被推开,谢羡身着厚重的白色狐裘立于门口。

姜宁玉起身,微微颔首:“谢大人。”

静立了片刻,不见谢羡出声,姜宁玉抬眸望去,只见他逆着门外大亮的天光站立,乍然看过去并不能太看得清他的神色。

“公主,今日陪我去个地方吧。”谢羡的声音往日清透的音色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哑的厉害。

“去哪里?”

谢羡答非所问,侧了身道:“来。”

姜宁玉好奇地上前,跟着谢羡出了公主府。

府门口停着谢羡的马车,站在马车旁的费青见二人出来垂头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公主,请。”

未婚男女同乘一辆马车并不合规矩,但姜宁玉从小做的不合规矩的事多了,倒也不在乎这点小事。

马车是双乘的,内部空间宽阔,地上铺着厚软的皮毛,两侧还各放置了小巧的炭炉,姜宁玉坐下后,谢羡跟着弯腰进来,坐在她的侧边。

马车缓缓驶动,姜宁玉将方才的话再次问了一遍:“谢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谢羡答非所问:“公主,您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姜宁玉思索片刻,问:“什么日子?”

谢羡沉默地垂下眼帘,缓缓撩起宽大的袖口,只见他小臂上内侧爬了条一指长的疤痕,那疤痕显然是陈年的旧伤,早已消的差不多,但在他白皙如玉的肤色上依旧扎眼。

姜宁玉想起来,轻声道:“节哀。”

今日是谢羡母亲的忌日。

谢羡轻嘲地笑了声:“公主果然不记得了。”

姜宁玉:“……”

她为什么要记得谢羡母亲的忌日,她现在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公主可知我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得他质问一样的语气,姜宁玉也没好气道:“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这你以前可没同我讲过。”

这件事她记的很清楚,幼时在书院读书时的一日,谢羡面色惨白地来了书院,到了正午时,他手臂上的衣料染上了一点刺眼的红色,冬季的衣裳厚实,血迹也只有一点,本来是不易发现的,但那时姜宁玉的目光恨不得黏在谢羡身上,自然也发现这点血迹。

姜宁玉焦急地追着他问,但他闭口不言,还嫌姜宁玉烦,挥手把姜宁玉推倒在地。

姜宁玉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一抬头却见谢羡死死咬着下唇,硕大晶莹的泪珠中在通红的眼眶中打转,怎么都不肯落下来。

那还是姜宁玉第一次见谢羡哭,心疼的她什么都顾不了,扯着谢羡的衣袖问:“你到底怎么了?”

谢羡闭了下眼,泪珠这才整颗落下来,恰好砸在姜宁玉的手背,他什么也没说,拽着姜宁玉走。

两个十来岁的小孩牵着手走出书院,又一路走出京都城,直到日落黄昏,来到了城外的荒郊野岭。

谢羡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姜宁玉的手,跌坐在一个四周长满荒草的土堆前,失神而落寞地说:“以后我再没有母亲了。”

姜宁玉当时已经懂事,她知道谢家权势炽盛,是堆金积玉的高门士族,心里奇怪为什么谢羡的母亲会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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