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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问题(1 / 3)

灯火辉煌的饭店包间,周意满带着两个团队成员,跟客户推杯换盏。客户自己带了一瓶酒,周意满喝了不少,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借口接电话,出去走廊里头透透气。

来回踱几步,干脆去了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刚往脸上扑点凉水,手机响了。他抽张手纸擦擦手,掏出手机看看,是周意袖的电话。看时间她大概是这时候才下班。

“姐。”

“……我见过沈圆了。”

沈——圆?!周意满迷糊了一瞬,立刻站直身体,眼神一凛:“她去找你了?!”

电话里周意袖轻笑:“怎么会呀?!我找的她,小姑娘吓坏了呢!”她说话的尾音带着俏皮的婉转,就像周意满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二十年了没有变过。

周意满的眼神柔和起来:“你去找她干嘛?我都解决过了。”

周意袖还是轻笑,对这个弟弟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不至于,人家小姑娘不坏,你别这样。”

周意满心思已经飞远了,他想到了很多别的事。电话里周意袖还在说:“好了,说正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最近的一些私募基金的消息,周意满收起了手机,回到了饭局上。

半夜,酒局散场。小李开车送他回公寓。车窗外的闪过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眼前一时明一时暗。

就像小时候他跟意袖姐弟俩住的那件破旧的小公寓,客厅的日光灯年久失修,总是明灭不定地闪着。

小时候外公爷曾经叱咤风云,一朝变故陡生倒了台。父亲周向东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跟母亲闹离了婚,外面的小三小四争相表现,要登门入室。

他那时候还小,只隐约知道父母吵闹不休。母亲是朵没进过风浪满脑子浪漫爱情的娇花,被周向东追求时,看到英俊又善谈笑的男人就以为是找到言情小说里的白马王子了。

虽然幼年丧母,但是父亲身居高位,又疼爱自己这个独女,丈夫体贴温柔,儿女乖巧懂事,她自以为人生永远可以这样圆满下去。

可惜人生无常,变化虽然是早有端倪,但是人们往往身在其中,总要陡变拍在头上才知道大事不妙。

丈夫从冷言冷语到夜不归宿,脆弱的女人从愤怒到绝望,精神崩塌地像一场迅疾的雪崩。从外界找不到生活的热情,就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周意满在长大之后才理解那些不连贯的场景到底是什么。

幸运的是,他有个好姐姐。对于小阿满而言,生活在安然继续,母亲不见了,但是姐姐一直在。

姐弟俩开始频繁搬家,家越来越小,佣人越来越少。

最后周意袖下厨给他做饭。他害怕一个人待着,即使从狭小的客厅一眼就能望见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姐姐,但是他还是害怕。

他跟在姐姐身后,拽着她的衣角,不顾姐姐烦躁地一直喊:“走远些!!锅子要烫到你啦!”

后来两个人都慢慢适应了,周意袖习惯了身后的小尾巴,阿满也适应了能自己在客厅的小桌子上等着饭菜。

端上桌的菜糊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周意袖炒出了红黄相间的西红柿炒鸡蛋,姐弟两个欢呼着各吃了两大碗米饭。

他俩吃饱瘫坐在椅子上,周意袖摸着他的头:“阿满别怕,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小阿满也用力点头表示坚定的信任。

母亲长什么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姐姐送他上学,给他做饭,为了他直接上了本地的大学。他高考报志愿,父亲面都没露,姐姐帮他查专业。他跟姐姐说:“我就在这里上大学,选能挣很多钱的那种专业。”

那时候他想着等他有一天有能力了,可以保护姐姐。

后来他俩又捡回了周意锦,养孩子的日子就变得安稳踏实起来,飘摇的生活终于踩到了实地。

在阿满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多年没露面的父亲倒想起自己有两个成年的儿女了。他开始带他们去应酬安排联姻。为了自己的生意要安排他们联姻。

他恨那个挂名父亲,他对自己说:“我不会听他的。”

带着情绪他回到饭局上,后半段他喝得很快,一杯连着一杯灌进喉咙。客户很高兴,不断夸他为人爽快。等最后散场的时候他已经酩酊大醉,如坠云雾。

小李开车送他回滨江花园公寓,周意满斜倚在后座上,模模糊糊地想起周意袖的电话,对小李说:“打电话给沈圆,让她来见我。”

小李有点拿不准他这是醉话还是什么,想想都半夜了,把一个女学生从学校喊出来也不安全。他试探地问:“老板,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联系她过来行吗?”

周意满没说话,睁着眼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如果不是车里非常安静,小李抓不到这一点声音。

小李把周意满送到家安顿好。看着他酒意上来,还是有点不放心,直接在客厅沙发将就一晚,夜里起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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