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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2 / 2)

测他此举为何。

而宁青商离席时,该是下弦月出云的时辰。

奈何今夜怕是有场骤雨,晚云浓作一团,将天幕遮得一片漆黑,只余花灯光晕。

宁青商没叫人跟着,出殿时从太监手中接过一盏花灯,便独自行入黑夜中,满身霜寒寡淡。

宫阙深处,连灯火都照耀不尽。

宴席上太监与宁青商说的是“谢将军已将事情办妥”。谢晋成为玄青营指挥使,官职为正三品,有资格入宴。

不过他今日领了差事,礼部获悉后也就没有安排他的席位。

谢晋成将那副陨铁寒链放置在了宁青商的值房中。

今明两夜,他都在宫中度过。

体内积压的热意一回比一回更盛。

他不确定铁链能如同以往一样捆缚住手脚,也不确定陆夏是否会再夜袭一次,来他府中。

宁青商压下脉里灼烧的跳动,忍耐那几分缠乱的热意,稳步行过长廊、石阶,最后却在御花园附近的莲花湖旁猛地停住了步伐。

身形僵硬。

在夜中如玉山。

骤雨降至,使黄昏一过便是漆夜,在不透气的宫墙深处,惟有湖旁最为清凉。

显然,陆夏也知晓这点,是以她靠在湖边的假山上,同他一样隐忍着燥热悸动。

宁青商下颚线绷紧,漆眸如夜。

他理应清醒、理应克己。

他不该在下弦月见她,更不该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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