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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1 / 3)

极乐花除了有几分好颜色外,还有着异样的浓香,在闷湿的热夏里,极容易让过路人产生幻觉。

陆夏自认志坚,在南疆时从未陷进极乐花的幻境,这么多年来也就在自己养的蛊上栽过跟头。

可她实在无法解释,此时此刻,京城大国师的声音为什么会和她的死对头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逗弄人的恣意笑意,持重生凉,仿佛没有欲望。

以及,她的蛊为什么会主动亲近一个陌生人。

风过绢帛止,可陆夏却更晕了一分,等回过神来,她已经上前掀开了帘子,微微屏息,与绿窗旁的那人对上了视线。

上次见,她遥遥望着他白缎覆眼,只觉得形似神肖。

可这次他并未遮眸,微挑的眼半抬,对视的那一刻明显怔住了神,像是意外,又随即释然。

就好像她本该在这里出现。

蝴蝶与之飞动起来,贴向了满株雪白的极乐花。

而陆夏惊跳着心,半晌都没反应,觉得眼前的幻境真实得过了头,下意识喊道:“宁幽?”

“嗯。”

他应声,同时起身朝她走来。离得愈发近了,她微微仰头看他,却不见他有所停顿,而是直接将她揽入了怀里。

一手摁住她的腰,牵动道服下的铜钱响动,一手抚上她的脖颈,指尖稍稍下陷,带着莫名其妙的禁锢意味。

陆夏昏昏的脑子清醒一瞬,敏锐地察觉到这幻觉的不对劲,想挣开,但腰紧了又紧,几乎要把她拥入胸腔。

听他没头没尾,突然问了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陆夏当是幻觉,随口敷衍:“可能是因为你不够想我?”

他轻笑。

而陆夏只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轻微颤动,和狂乱的心跳,无法抬头目视他的神色。

她想,应该是愉快散漫的,就像之前他斜靠南疆青树,挑着眉,笑话她又种死了一丛花。

却不知道宁青商的眼中一片暗沉,压抑着痛苦和疯意。

想囚住怀中的人,把欺骗性的幻境碾碎铺成通天不散的心心念念,永久留下,永世陪他。

不够想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只差一点,就要想疯了呢。

还是说,现在已经疯了,所以才会被极乐花所迷,进入这一场幻觉,见到已死的人?

宁青商又笑,手臂收紧,迫使她更贴近自己一分。

陆夏腰被这般锢住,想不痛都难。

这幻觉真的好真,也真的离谱。

“唉,你松开些。”

“痛了?”

陆夏推了下他紧实的腰,空间有限,姿势使然根本用不上力,叹气道:“当然啦……你怎么不听我的?不都说认清是幻觉后,就可以清醒吗?”

最后一句,她说得轻,纯属喃喃自语。

然而宁青商听了,眉心一跳。

“你说这是幻觉?”

陆夏没回,暗自心想破幻的办法。

结果还不等她挣开跟前这假人,身后来处想起一声突兀的禀报:“大人,皇上正在往这边来,是否拦下?”

陆夏着实吓了一跳,想回头,可脖子上压着他不肯放的手,像是困着珍宝、捏着梦境。

只是他微微捏紧的那一下,也只有一下。

旋即他就放开了她,又变成初见时寡欲又端方的大国师。

陆夏立马逃似地往旁边避了一步,先回头看了眼绢帛外来禀告的人,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再看向宁青商,猛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左边耳垂上的红痣去哪儿了?原本不是有一小粒的吗?

而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来禀告的谢晋成,在这之前他还有宁青商也许只疯了一半的希望,现在看到对方把一个女冠模样的人抱在怀里,心跟死了没两样。

至于那位年幼新皇,宁青商只是吩咐:“不用拦,他不会来太渊阁。”

果不其然,在离太渊阁仅一盏茶路程时,永安帝停住了脚步,问道:“今天有一批侍卫往太渊阁去了?”

大太监立马躬身接话:“回皇上,好像是左卫谢将军的人,要不,让奴婢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永安帝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藏书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何处是他作为皇上而去不了的地方。

可他也清楚,谢晋成是谁的人。

想了片刻,永安帝开口:“不必。”说完他转过那张因为年轻而过分柔和的脸庞,淡淡地看向伺候了自己十来年的大太监,“朕记得,你是当年母后指派过来的人?”

大太监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永安帝笑笑,突然提到:“之前还在王府,那几位皇兄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钉子,连朕自己的人都被笼络去不少。”

话音刚落,大太监直接双膝着地,跪下大拜:“皇上,惠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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