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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剑(2 / 2)

汛期。

黄河自天水往朔方方向的流向为从南向北,此河段封河早,开河晚,且河道浅窄,冰凌易卡塞阻水,造成凌汛漫溢。

乌棠一行人带着一部分钱粮马不停蹄赶往灾情最重的凉州朔方府。户部拨的赈灾款共计白银二百一十一万两,粮一百四十六万石,分两批次由武将护送至西北两州。

半个月后,乌棠等人到达凉州朔方府。

凉州刺史祁晟一早就侯在城门口,看到乌棠车架,赶忙出城迎接:“臣等见过太女。”

“起身。”乌棠下了马,“你就是祁晟?”

“是,老臣正是祁晟。”刺史年近五十,在凉州待了五年了。“不知殿下此次带来多少赈灾粮款?”

乌棠瞥了一眼祁晟,“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米粮,凉州与云州等分。”先解燃眉之急。

听了乌棠的话,祁晟明显没有方才那般热切,看到张允之的眼神,祁晟才晃过神来,“殿下不知,凉州此次灾情严峻,下臣奏报陛下之时还是月前,如今……”

自凌汛发生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这一月都是凉州刺史组织各县官吏实施救灾。凉州下辖十三府,一府又包含若干县,五十万白银和米粮,这么多灾县灾民,哪里够分呐。

“先不急,还有一批钱粮随后就到。”乌棠想先简单了解各府县受灾情况,如此才好安排后续的事宜。

“是是是。”祁晟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带着乌棠等人去了州衙下榻,路上才吩咐人召集各县的县官来州衙议事。乌棠诧异地看了一眼祁晟,倒是没有说话。

过了一个时辰,乌棠陆续见到了各府县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刚从地里来的,鞋上袍角上都沾着泥水。其中有一个倒是大大咧咧地瘫在在圆椅上,丝毫不顾及场合。

“先说说各自下辖的受灾情况吧。”

城内的情况还算好的,受灾最严重的河套平原的良田,凌汛淹及水田三千亩,旱地二十万亩。

河套平原的耕地主要聚集在五原县、临河区、磴口县等九个县,这次春汛不仅耽误春耕,还冲毁了四处大坝,不可谓不严重。

乌棠边听官员讲,边看各地的县志,有些情况通过县志的记载也能窥出一丝端倪来。

《河西县志》记载:天启十一年六月二十三日,河西王村凌汛决口,淹及耕地四十二万亩,一百二十二处村庄。田庐坟墓尽皆淹没,甚有挟棺而走骸骨无存者,灾民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号哭之声闻数十里。

天启十五年三月九日,河套河段民堤决口,致使七十余村庄受灾,无家可归露宿大堤者高达六万余人。同年四月二十日,西河大堤漫溢决口,水势浩荡,当年未堵。十二月凌汛又至,附近各村尽成泽国,房屋倒塌,人畜冻馁溺水而死者不计其数,穴居堤顶者饥寒交迫,惨不忍睹。

天启十九年七月十七日,朔方大堤被冲决后,寿光等五县数百村庄被淹,村庄死伤居民甚众,有一家全毙者,有淹死仅存数口者,有房屋倒塌压死者,惨苦情况不堪言状……已救出数千口,唯无安身之处,大半露宿荒郊。

……

乌棠仔细研究了各地的县志,黄河凌汛近些年越发频繁,造成的灾情也越来越严重。最主要的还是大坝的修缮问题,但是朝廷拨款的赈灾银两只有这些,主要是给百姓的赈粥粮和抚恤银,目的就是安置灾民,使其尽快复业。

抚恤款发放大体上以坍房瓦房每间给银一两五钱左右,草房八钱左右标准。掩毙大口给银一两,小口减半。

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若是再挪用抚恤银修筑大坝,百姓拿不到银钱修葺屋房,定会引起不满,引发民愤。

但是如果大坝不修葺加固,到了七八月雨季又会造成新一轮的水灾。

乌棠安排徐文良和凉州刺史祁晟去考察河道大坝;安排张允之和凉州刺史下辖长史,司马协同赈粥;再让李毓和张皋去受灾最严重的河套平原查看耕地情况。一行人兵分三路,既要安抚好受灾百姓,还要修缮巩固大坝,最重要的赶上春耕。

赈粥一事主要是司马和长史负责,张允之最多算是个监工。

赈粥主要以设粥厂为主,男女分列,逐一领取。城内设粥厂,城外或者偏远地区就二十里内设一米厂,煮粥施赈,同时兼顾流浪的灾民。分发的粥,浓度要以‘立箸不倒、裹巾不渗’为准。为了避免百姓□□,还调动府兵维护粥厂秩序。

同时为方便灾民休息,还搭建起临时庇护所和厕所,施粥时优待年老体弱以及残疾百姓。

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谁也没有想到京中拨下的第二批抚恤银粮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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