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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楼丁文昭(1 / 2)

傍晚,天光渐暗,酒楼中座无虚席。

“说她是清倌人,你信吗?”一个干瘦痨病鬼模样的醉鬼在大堂叫嚣。

“可笑死我,在青楼里当烈女,在我们面前装的好高贵,哼。”他脖子晃晃悠悠,昂着头得意万分。

旁边那桌有个胖子,一脸好事地拉他坐下,虾眼微眯。

“你说的是,倚红楼柳妈妈的……”他引了一句,那醉鬼即时就开了话匣子。

“就是柳妈妈的干女儿,起的好高贵的名字,文昭。”他阴阳怪气道。

“哼,不知道在大老爷们面前,什么样呢,哈哈哈哈哈哈。”

那胖子听后一脸□□,接过话茬道:“不是我胡说,前天,我路过倚红楼。正好看见县令大老爷的书童,从倚红楼出来,口中说着丁姑娘丁姑娘,还是柳妈妈送出来的!”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一般,这样说,丁文昭果然是个装清纯的婊子。

那醉鬼一脸的惋惜掺杂着不屑。

“啧,多漂亮一张脸,去做婊子。这种女人可要不得,还是贤惠能干的好,就像我婆娘。”

他皱着脸昂头品评,又低低说了句:“就是丑了点,粗了点。”

他又总了一句:“还是那婊子那样,清清瘦瘦,啧,弱柳扶风一样的清淡女子。好看。”

这边聊得热火,那一边屏风隔出的雅间中突然走出个身材丰满的红衣女子,手腕上带着只素银镯子,戴一顶覆着及膝轻纱的斗笠。

走过大堂时那轻纱被风扬起,露出一张不施粉黛五官妖冶的小脸。

自她一出屏风,大堂中男人的目光就丝线一般缠在她身上。

她眼神略过那醉鬼,微微低眸,那醉鬼眼睛挣圆,飘飘乎不知所然了。

轻纱落下掩住她面容,那女子飞快出门,奔着城外去了。

那醉鬼心中回味那一眼,口中抹蜜一般,只是这一口甜转瞬即逝,仍觉不快。

他起身冲到酒楼外,左右张望。

“阿庆叔,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刚望见那女子去向,就被人拉住了衣角,正是他村里的小牛儿。

“阿庆叔,婶子的嫁妆镯子不见了,她,她让问……你见了没?”

小牛儿声音渐小,村里人都知道,阿庆叔原还少有些家资,只是他颇会败坏。

从他老娘死后更没人管束,把家里大大小小东西全卖了去,换钱去喝酒逛花楼。最后连家里屋子都卖了,在村外野地里盖了两间茅草屋暂且住着。

阿庆婶的镯子哪里用找,必定是他拿去卖了。

“那么个破银镯子,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找什么。”阿庆一脸不耐烦,“真是没见过好东西。”

他想拽开衣角,不想小牛儿攥的真个结实。

“阿庆叔,婶子说你再不回去,她就点把火和招招寻死去了!”小牛儿断不肯松开手。

“那你就让她去!”阿庆并不信,那婆娘敢?不过是他十几天没回,找借口逼他回去罢了。

他猛推一把小牛儿,飞快向着前方那一红色倩影去了。

阿庆心中暗想,独自出门穿得那般艳丽,不知道是会哪个情人。

又是这么晚的时候,说不定本来就是个□□婊子。哼,这种女人惯会装模作样的。

他又回味方才那一眼,越发觉得是勾引,那微微一低眉的弧度,就跟那钩子一般挂住他。

不知不觉到了城外,天也暗下来,

那女子顿住脚步,撩开轻纱回头看了一眼。阿庆顿时觉得这是邀请他上前一会,欢天喜地趔趄着跑过去。

那女子摘下斗笠,突然笑起来,媚眼如丝斜睨着他。

“美人,这么晚了,怎么自己在城外?多危险呐。”这时他又装出些体贴来。

那女子眉头微皱,眼波流转泛出点泪来。

“奴家迷路了。”她娇娇弱弱用帕子掩住朱唇,“官人搭救我。”

阿庆忙伸手。“我搭救你,搭救你。”

那女子转而一笑,向后退去,不快不慢那醉鬼每每只差一丝便能抓住那玉腕。

左扑右闪间她踏到一湖边,身子一闪险些掉进去,手中的素银镯子是实打实的掉了进去。

阿庆一惊,忙喊:“小心些。”

那女子又落下泪来,“这镯子是奴家母亲的遗物,若是官人能帮奴家捞上来。奴家,奴家愿以身相许。”

她说完便掩面躲到树后去,阿庆自然万分欢喜只是水看起来颇深,那女子又从树后探出头来,冲他一笑又害羞缩回去。

阿庆大喜,就打算直接跳下去捞那镯子。

突然听见身后有喊叫声,他回头去看,自家房屋竟燃起大火。

那火焰直冲到房顶,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中传出人声来。

“相公!相公!快救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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