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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鬼(2 / 4)

,我刚才看了,神像后面有一间小室,你要是不想要别人瞧见,可以到那里去。”

阿宁张开了嘴,定定地看着业挽。

“业姑娘,为何能够这么冷静呢?”

这是他心中一直徘徊的疑问。

这位将军家的大小姐似乎从初见开始,就给他一种绝非常人的感觉。无论是她对仙道知识的熟悉,还是她在遭遇危机时镇定自若的态度,都实在是不像是一名寻常的贵族千金该有的。

少女只愣了一下,便扬起了嘴角,她的脸冻得微红,眼角弯弯。

“想聊天的话,在这里可不合适。咱们就先回庙去,然后再慢慢说吧。”

......

少女坐在乱蓬蓬的稻草上,将双手放在橙黄的火焰上烘烤。而童子在一旁将写了表文的黄纸放在火堆里焚烧,升起的袅袅青烟顺着破庙的缝隙飘入了风雪中,清淡的香味也跟着弥漫了整个小庙。阿宁双手掐诀念起玄言,淡绿色的灵力在云雾缭绕间缓慢地穿梭,流萤一般。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此类事态,早就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了。”

业挽用手中的木棍随意拨弄着火堆中的木柴,看着写有道仙名讳的黄纸一点点消失在火焰之中。

“我小时候,常有妖魔邪崇不远万里登门拜访,以至于在十岁以前,我都在郊外的寺庙中居住.....至于怪异神鬼之事,早已不足为怪。”

业挽是极为罕见的灵道体,在十岁以前都极易吸引妖魔邪崇。她才穿来短短数年,就将全京城的冤魂厉鬼见了个遍,其中虽有只是单纯好奇的善良妖魔,可也有许多恶魂厉鬼。业将军虽是百般保护,又是请人陪侍,又是寻求密宝,四处躲避,却终不免有遗漏之处。

那些高烧不退的夜里,天花板上狞笑着渐渐冒出的鬼面,几乎成了伴随着业挽一生的噩梦。

“但是,如今的业姑娘,身上并没有任何招邪的秽气呀。”阿宁很奇怪。

“唔,是吧,大概在我八岁还是什么时候吧,我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一个人。

假如,没有遇见那个人的话,她早就死在深山或被恶魂吞噬了吧。

那是一处因山体滑坡而重见天日的洞穴。她涉足其中,不知何时耳边的喧嚣渐渐沉静,幽暗的山洞内部,隐隐地发出了一点暖暖的火光。

业挽蹒跚着走进去,看见了一个幽白的背影,在无根的鬼火下,捧卷静读。

站满灰尘的长发散落在地面上,他手中的竹简早已腐败变型,他的脚踝上有着锈迹斑斑的锁链,锁链没入黑暗之中,不知与何处相连。

那人听闻动静,转过头,那是一张被火灼烧后恐怖难辨的脸,声音却如琴音般悦耳动听。竟将少女心中的恐惧渐渐抚平。

“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呢?小姑娘,这里已经整整一千年没人造访了。”

他说道。

这就是她与皓因的初见。

“我的体质问题就是他帮忙解决的,他后来也帮了我很多,可是我一直没能报答他什么。”

在那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人生中,从小女孩到日后的鬼宫宫主,唯有此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她的身边。

“那,那姑娘的这位恩公现在在何处呢?”

“他死了啊。”

业挽说道,托着腮想了想,说:“大约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因为什么事死去了罢。”

然后在最后的决战前夕,以鬼魂之身再一次死在了她的面前。

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她作为鬼界之尊的彻底失控,也自此开始。

......

“且不说这个,你这上表,好像什么用都没有啊。”

阿宁手中燃烧的表文,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就是说。”业挽试图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位本来就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啊。”

“业姑娘放心,绝无可能。”阿宁神色严肃地说道:“仙尊绝不是这种人。”

"......."

信你就有鬼了。

其余的闲杂人等都聚集在神像的面前,业挽可以听见他们交流的声音,而其中的一段争吵引起了她的注意。

争吵的内容是一个人斥责另一个人带了满身的烂叶子回来,弄得他没法睡觉。而被骂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嘴,最多只是回几句嘴,声音还闷闷的,微微地颤抖。

业挽目光微动,歪着头问阿宁:“你要不去看一眼?”

阿宁点了点头,说:“那姑娘注意不要让火熄灭哦。”

阿宁离开后,业挽微微叹了口气。

“虽说这火肯定是没什么用的....”

她站起身,掀开神座脚下搭着的破木板,一些弯弯曲曲的干枯树根匍匐在地面上,已经风干到了酥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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