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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难当1(3 / 4)

的大叫。

“别慌。”彦绥把弟子赶出门外,空出地盘给应今稚看诊。只要她出诊,病人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都能救活。

屋内,舒光霁俯在床边埋头大呕,片刻灌了半铜盆黑血。血腥味浓烈,刺激人感官。宛如无情死神虎视眈眈,等着收割少年的性命。

应今稚果断摁着少年躺下,点穴止住他的呕吐:“毒血吐了。”

奄奄一息的少年脸白如纸,湿润睫毛发颤,摇摇欲坠的破碎感。他眸子含泪布满红血丝,神情恍惚没有回应。

应今稚面不改色摆出三排银针,整齐划一如艺术品。靠近的长针针尖闪烁寒光,舒光霁忽然迸发惊人的求生欲。他疯狂挣扎要逃下床,力气非同一般的大。

应今稚凝眉:“别动。”

她精准扎一针,红衣少年安分下来,不甘不愿地缓缓闭上眼。

矮床上,舒光霁额头、颈后满是冷汗。少年指尖微抬,又徒劳放下。凌乱湿漉的墨色发丝粘在他苍白脸侧,弱小可怜又狼狈。

应今稚专注解毒,忙了半夜倒不觉疲惫。她没有注意到,几个时刻,舒光霁漂亮的黑眸黯淡,无神定在对他为所欲为的女人方向,影影绰绰的看不清脸庞。

天蒙蒙亮,少年的情况终于稳定。门一打开,乔文乐冲上来问:“师娘,舒师弟的毒可解了?”

“清了大半。”应今稚对上满脸关切的年轻弟子,回复一句经典台词:“剩下的…看他能不能熬过三天。”

“谢谢师娘!师娘辛苦!”

“娘子,回房。”彦绥笑眯眯出现,“后半夜,我在这照看。”

“师父,我来吧。您和师娘早些休息。”乔文乐擦拭湿润的眼角,庆幸阎王爷高抬贵手。

应今稚沉默看着,乔文乐为小师弟激动落泪。命运无常,终有一日二人反目成仇,热情活泼的乔师兄死在舒光霁刀下。

彦绥本来就耐心不多,勉为其难道:“好,有事叫师父,我们在隔壁。”

他一转头,应今稚不见了。

卧室整洁的一尘不染,物品摆放规规矩矩,没有人住的气息。烛火安静燃烧,应今稚平躺在床上,秀美双手放在小腹,好像一个安静美丽的瓷娃娃。她用了系统赠送的净尘术,浑身上下到每一根头发丝干净清爽。

彦绥脸色一青,立在门边极度不想进来。与旁人同床共枕,对他是种折磨。共处一室,是彦绥最大的让步。徒弟在隔间,他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玄衣男人关上门,温柔注视:“娘子,说好了沐浴完,你再睡榻上。”两件事,她一样没做到,还霸占他的床。

应今稚闭着眼,脸上的白纱扯了下来:“我要下山采药。”

“娘子先下来。”彦绥笑容不变,企图将人拉下床,敷衍道,“缺什么草药?弟子会送来。”

“返魂草,常人容易认错。”应今稚睁开眼,眸子异于常人的银白,妖异惊艳,“夫君不上来?”

女子淡漠目光专注,给人以重视的错觉。彦绥爱极这双为他而生的银眸,两害相较取其轻,咬牙切齿,“行,让弟子保护你出门。”

他这几日忙,认认真真地警告:“只这一次。”

“为夫不想伤了娘子身体,委屈娘子下来。”男人睁眼说瞎话,理直气壮提出要求。

应今稚没意见,短暂的自由,她可以做很多事。

女子乖乖下床,彦绥松了一口气,立刻换一套新的床具,动作优雅又正经。像宠物不守规矩跳上床,时时刻刻挑战主人的忍耐性。

有病,明明相看两厌,彦绥还要自我折磨。应今稚不理解疯子的思维,只想杀死他。

彦绥抚平床上最后平整的一角,他追求极端完美,用尺子也找不出半点瑕疵。玄衣男人意犹未尽,为应今稚蒙上一条新白纱。

他隔着细纱轻抚女子眼角,满意勾唇,一本正经立规矩:“记住,娘子的眼,只在夫君面前睁开。”

应今稚没理他,直接出了房门。

药室,乔文乐扛不住,靠在桌边小声打鼾。

舒光霁躲在床上靠墙的角落,默默流着血泪,嘴唇微颤。他一直咬紧牙关,痛到极致,不发出一点声音。

是很会隐忍的小孩啊。

血泪斑驳糊了少年一整张脸,应今稚手有点痒。不是被彦绥传染洁癖,纯属好奇心作祟。

温热的湿布擦拭舒光霁的脸庞,一点点露出他漂亮的五官,病态苍白的皮肤,是个夺目的美少年。

应今稚在残留的记忆里,提溜出一小片。

师门里的小姑娘最喜欢蜂拥去武场,看舒光霁拉弓,耍剑,练体。少年朝气蓬勃,眉眼干净,矜贵而不自傲。习武时,他身姿张扬潇洒,锋芒毕露,是命运偏爱的青葱模样。

路上见了人,少年郎笑意盈盈地行礼,尊敬叫应今稚一声“师娘”。乖巧俊逸,惹人喜爱。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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