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同样几乎看不出瑕疵。每阶楼梯高且窄，显得十分陡峭，这段路走起来很费劲。
二楼相比一楼逼仄不少，两人站直身子，头顶距离天花板也就不过二十公分，相对舒展的伸手都没办法做到。
除此之外，这里和一楼区别不大，只有一条通道，原本放照片的位置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标本，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类似漂□□的味道。
“看来这栋建筑的设计师对空间感颇有研究，”祁焱跟在宜灵身后左右观望，“一楼的空旷相比之下就增加了二楼的压抑。”
宜灵轻哼一声：“我刚开始来这里时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很快走到了走廊尽头，白墙前有东西被暗红的布遮掩着。祁焱看见宜灵熟练地走到红布边，拽住边角的同时脚下灵活地避开了渗出的红色液体。
红布被猛地扯开，一具纤细的干尸半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手臂垂在身侧，脖子以一种及其不自然的角度向外扭。
脖子上面有一道和尸体极度不匹配的鲜艳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深红色液体。
“这是……”祁焱只是微微皱了眉，稍微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后果断地让盖德VI号帮他调整成飞行直播模式，腾出双手向宜灵走近。
“我们——”宜灵难得顿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可没你这么镇静。”
祁焱蹲身用食指沾了一下地上渐渐多起来的液体，放到鼻尖嗅了一下，“不是血液，是人造血浆，”他抬起头问宜灵，“这不是诡异的载体吗？”
宜灵摇头，“我当时也怀疑过，但确实不是。干尸也不是真的，是人造模型。”
“还真像博物馆里面的艺术品。”祁焱看着干尸身上的衣服，是如同墙壁一样的白，与流下的液体形成强烈的视觉碰撞。
“它的衣服和一楼那个女神像是一样的，”宜灵说，“还有这把椅子。别碰它右侧的把手，那边有一个机关。”
干尸身下的椅子是一把如同欧洲中世纪王位的座椅，似乎是黄金制成的，尚未完全氧化的边缘处还是一如既往的金光闪闪，祁焱的目光很难从这把椅子上移开。
忽然他目光一顿，招来宜灵，两人在座椅的下面找到了一个残破的牌子。
它几乎要与座椅融为一体，乍一看像是垫在王座下的破损基石，被血浆浸染后更加没有存在感。好在祁焱眼尖地看到了字迹的痕迹。
宜灵轻声念道：“怜爱女神之死……上次来时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牌子。”
“下面那座女神像应该就是它。”祁焱垂眸与干尸对视许久，它的表情悲悯，与楼下的雕像如出一辙，空洞的眼眶像在审视着他们。
宜灵还在找上次忽略的细节就被祁焱叫住。
“怎么了？”他走过来看到面前的景象后一震，“我记得当时没有这个。”
干尸眼眶里逐渐留下两行血泪，亘古不变的悲天悯人神态一下就有了其他的意味。
祁焱沉声道：“你当时发现它之后有下楼看过吗？”
宜灵的表情一愣，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我们当时不慎碰到了座椅上的机关，放出了一个东西。”
“因为它，我失败了。”声音里的失望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这次探索。
祁焱记得宜灵跟他合作最初的目的就是来找东西。他无意窥探别人的过往，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他们俩得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
盖德VI号可是一再警告他们——
好好完成任务，不要违规。
从白木楼梯上下来，宜灵比祁焱先一步走到了女神像下边抬头看，女神像洁白的面庞上明晃晃多出了两条血泪。
它闭着眼，仍是那个表情，嘴角那抹柔和的微笑在泛着暖意的灯光下变得无比违和。
“它的脸上也出现了血泪。”宜灵说。
祁焱仍站在楼梯转台的正中间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宜灵一声。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上去的时候这条道还没有这么窄。
有时候同色系简易装修会削弱人对空间的敏感性，但差错就出在墙上挂着的画作上面。
从开始到现在，祁焱很确定两幅对应的画作之间的距离没有这么小。
“宜灵，刚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说，进来了就不要相信任何看到的东西？”
宜灵侧身透过女神像，微微仰头就能看到祁焱单手插在裤兜里走下楼梯，脸上带着莫测的微笑。
宜灵一愣，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件事：
怎么感觉被祁焱带偏了他的目的？
祁焱走到他之前看的画作面前站定，扬扬下巴跟宜灵说：“你来看看这幅画，再去看看对面的”
宜灵狐疑地走到对面，视线刚对到画上就顿住了，像是被锤子直接往天灵盖上狠敲了一下，上次来的那次经验此刻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