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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3)

在这个初春时节,噩耗传来。

“将军府与罗网接触,以夜幕作为筹码。”

这便是韩国,这便是作为弱者的无力。

即便数韩国实力最强的血衣堡,在夜幕实力折损的现在,早已无力对抗罗网。

“真是君要臣死啊...”

明知凶多吉少,可谁叫她与兄长是韩国的王侯,便逃不掉,也躲不开。

她已经数日未见姬一虎,应该是怕与自己扯上关系,被他老子关起来了。

呵,毕竟,以那副傻摸傻样的单刀直入少将军,实在是不可耽大事。

今夜,血衣堡格外安静。

回来的一路上,阿瑶觉察到从兵营到血衣堡内部的暗哨有许多都被拔除了。

罗网与血衣堡是老朋友了,都清楚对方的办事效率。

要动手,恐怕就在今晚。

阿瑶按惯例,去了白亦非那里一同用晚饭,谁都没说话。

“哥...”

阿瑶抬眼,有不舍、有叮咛、有担忧、有感激,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因为不知会不会有人监视,她不敢多说,千言万语,只变成唤了他一声。

白亦非没作声,只点了点头。阿瑶便强忍着心中不安,离开书房前,回眸再看了他一眼。

那身腥红的龙血赤锦在黑暗中活灵活现,血衣侯皎白的面容无悲无喜,只是那双眼瞳,温和的不像话。

阿瑶猛地捂住嘴,颤抖着身形,跌跌撞撞地跑回卧房。

三日前她得到的消息,一路加急赶回来与白亦非说。看着她微微沁汗的额角,白亦非倒了杯雪顶银梭给她。

阿瑶忘不了白亦非那时的神情,冷静,出乎寻常几乎可以用异常来形容的冷静,就仿佛早知如此,没有她想象中一丝一毫的愤怒。

“三年前,罗网与血衣堡意图谋韩,我拒绝了,这就是果。”

她问:“夜幕与韩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亦非看向窗外的明媚春色,阿瑶发誓,她头一次,从那双淡血色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名为“笑意”的情绪。

他说血衣侯,说到底、是韩国的王侯。

若王权代表恩赐,那夜幕就是恐惧。

原来如此。

她怔坐在白亦非对面,似乎头一次,明白为何他的奏折源源不断,为何夜幕当年要力保太子而非如今得大势的四公子。

真的是血衣堡野心勃勃染指朝政,还是韩王之思千回百转?

真的是夜幕要控制未来天子,还是只在保韩国的嫡长继承人?

当年放出百越赤眉君又清扫其余党,到底是为了杀鸡儆猴,还是为了彻底清除百越余孽?

事到如今夜幕究竟是对是错,它压抑韩国公卿多年,确保住了最后一代无能却无奈的君王。

真的无药可救的,到底是谁?

今夜,阿瑶没闭眼,青锋长剑就藏在手边,盖在被子下面。

她与白亦非早有准备,今夜一旦罗网出手,断不会全身而退。

到了戌时,外面依旧毫无动静。

阿瑶假寐,直到子时,她的窗外才细细簌簌地传来些极其细小的声音。

若是放在一年前,她会只以为是风吹树叶。但经过白亦非的教导,她已经能听出这树上有没有人,而此刻...

树上有人。

阿瑶睁眼,背对着月光,一个狭长的影子从她背后渐渐走近。

她尽量平稳呼吸,仿佛还在睡着,手却已经在被子底下摸到了冰凉的惊鸿剑柄。

一声微不可察的摩擦声想起,对方剑已出鞘。罗网刺客的剑上都沾着洗不掉的血腥味,这股味道混杂着铁锈味钻入阿瑶的鼻子里。

余光中有光亮一闪,阿瑶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翻身将惊鸿捅入来者的胸腔。骨头碎裂的声音顺着剑锋传到阿瑶手掌心,她利落地拔剑,对方便倒了下去。

地上是软毯,她又拉了那个刺客的衣带一把,整个过程没发出任何声响。

她翻身起来,盘膝坐在榻上,听着屋内与屋外的动静。

杀手不过杀级,罗网之谋,恐怕是为了让白亦非分心的。

那么,如果迟迟没出去,会惹来更麻烦的家伙。

看这杀手与自己的身形相近,阿瑶计上心来。

她将自己的衣裙脱下来,将自己与地上尸/体的衣服调换过来。

胸口被自己刺破的微不可察的破洞就用那人的面巾往下拽了拽挡住。再把自己衣服的胸口处用长剑刺了个口,给对方套上。

把尸、体安置在床,顺手解开那人的头发乱蓬蓬地挡住脸。

阿瑶换好那人的衣裳,顺便把两把剑也调换了,在手里掂了掂勉强顺手,便转身从窗子翻出去了。

刚翻出去,没走几步,阴影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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