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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3)

卫庄认什么床,明明是有人大晚上弄出一股子药草味,刻苦打坐的卫公子听得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看看。

“哎,卫公子一起吗,舒服得很呢!”

卫庄还未开口,小姑娘又预谋似的,又拿了一个桶出来,“这几日赶路太累,经络休息不好,光睡觉可不解乏儿。呀、水不够了,我去烧些。”

等她折腾回来,一手拎一个大水壶,“热水来啦!”

热水一入,氤氲白汽立刻蒸腾出来,给卫庄那边倒上舒筋药粉,她也泡回自己的桶,又续了些热水。

卫庄盯着她跑里跑外,终于坐定时额间已经微微冒汗了,小姑娘用帕子擦了擦,结下披风消消汗。

“阿玄在就好了,靠着舒服得紧,才是真舒坦。”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坐在堂前,卷起绔管姿势异常一致。阿瑶膝盖以下全泡在热水中,肩上披着刺绣披风,贴身只穿了件月白的中衣。反观卫庄,玄色弟子服一穿干净利落,倒让阿瑶有些羡慕。仿佛他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入谷不言不语的冷面少年,而自己却穿不上粗布衣裳了。

身为揩油小能手,小姑娘借机瞄了眼卫公子露在外头的膝盖以下,啧啧这皮肤,太白了...

可惜,小丫头能有半分机敏的男女之别,鬼谷先生也不会打小就把她丢给盖聂带了。

毕竟原先,鬼谷子浓密的长髯飘飘还颇有气势,到盖聂与卫庄入谷时剩下的那稀疏几缕,实在是不难想象它经历过什么...

过了许久,卫庄终于开口,“白亦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相信在血衣堡待了一年,还有人能心无杂念地谈天说地。

“嗯...挺好的人。”阿瑶伸了个懒腰,“一开始我挺怕他的,可后来想想,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同父异母的胞兄,不与他交好,我在这世间也没亲人了。”

剑眉微蹙,卫庄不满于这个回答,皑皑血衣候,岂是善类?

“见过那对双剑还如此评价,若非他欺你,便是在自欺欺人。”

“卫公子不信?”

“不信。”

阿瑶笑了笑,“无妨,他是我胞兄,就当他...只待我一人好吧?”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觉得可信么?”卫庄扫了她一眼,不买账。一个九岁就有杀气的孩子,眼中哪还有明媚春色,阿瑶的作态在他眼中,无异于自欺欺人罢了。

有人生于乡野,却摇身一变贵为侯爵,本该单纯的年纪却住在最肮脏冰冷的堡垒,这样的人能笑出来,若非无心,就是不明是非。而有人生于冷宫,从未脱离明争暗斗,本该清心寡欲的修行却离不开利欲勾结,这样的人一旦轻信他人,必然短寿。

卫公子,你真可怜。

呵、你不也是惺惺作态?

第二日阿瑶下山去买些东西,一大早就背着大竹篓出门了。待人小姑娘刚出山门,院中饮茶的卫庄眼中一冷,“既然破了奇门术,何必遮遮掩掩?”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水波纹般的术法散开后,一个锦衣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鬼谷中!

见此术法,卫庄勾唇,鲨齿在手中喑哑嘶吼,“阴阳家人好耐心,昨夜潜入却不下手,你在等什么?”

男人开口,声音如空谷幽泉,惜字如金:“我在等你。”

“哦?”

阿瑶想着转转市集,多买些好吃的零嘴回去。这次回来住不了多久,她肯定不会自己动手,能够就地取材,可再好不过了。

途径陈氏裁缝铺,她站在店门外隔着条街看里面的美妇人又挺起个大肚子,边上还有个拿风车的小娃娃站在边上喊“娘娘”。

怕血衣堡的身份给她带来麻烦,阿瑶只看了几眼便悄悄走开了。待她走后,那小娃娃拉了拉陈嫂的衣袖,“娘,刚有漂酿(亮)姊姊看里(你)。”

陈嫂擦了擦鬓角汗珠,“大宝,是谁呀?”

陈大宝摇头,陈嫂见状摸了摸他的发顶,“大宝记得,下次见到那个姊姊,可要叫她进来坐坐啊?”

“大宝...几(知)道了。”

妇人突然眉头一紧,手捂着圆鼓鼓的腹部,“大宝啊...叫爹爹过来,娘娘累了。”

不多时陈大哥从后头扛了把竹椅子出来,“媳妇儿!来来快请上座!”

店里还有别人,陈嫂臊得很,粉拳锤了她家那口子一下,扶着后腰缓缓坐下。陈大哥在边上打扇,“是不是妞妞又踢了?”陈嫂掐了他一把,“什么妞妞,我还想要个大胖小子呢!”

陈大哥挠挠头,“对了,刚我去后厨,不知谁放了只鸡在那,还留了几个钱。鸡爪子上绑了红绳,是你娘家送来的?”

听闻红绳,陈嫂明眸微颤,噗嗤笑了出来,“是不是缠了个奇怪的绳结?”陈大哥说是,小娘子微微一笑,“什么娘家,那是我...妹妹送的。”那是回雁结的系法,她只交过一个人。

“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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