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许棠梨警觉起来,京城里的人都是人精,更何况顾宵的身份也不简单,还是太子挚友,若是不小心,便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顾宵见她这般警惕,不由得笑笑:“许三小姐,你不必这般怕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许棠梨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很快消失不见。
“苍陵王世子,你觉得我很傻吗?”
顾宵勾了勾唇,眉眼间多出了几分的惆怅:“我从来没觉过你傻,与其说是我帮你,不如说是你帮我,我和母妃困在京城,身不由己。”
“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我爹了。”
一阵微风拂过,许棠梨和顾宵的衣袂飘扬,远看,似乎交织在一起,有着诉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
站在顾宵身后的方墨也垂头不语,神情哀伤,自顾宵的爹被封为苍陵王前往封地镇守边疆后,方墨的爹也跟着走了,他和顾宵一样,很长时间没见过自己的爹了。
皇帝一边说顾宵的爹是大虞国的功臣,一边又忌惮他爹,才特留他们母子二人在京城享福,不过是让他们母子来当人质控制他爹罢了。
这些,许棠梨多少有所耳闻。
她神情微变,原本以为这苍陵王世子是个清高孤傲之人,不似是有伤心事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是,她对他好像有一点好奇了。
她点点头,不妨先听听他的条件:“不知道你帮助我调查事情的条件是什么?”
“你爹那里有一本记录太子党的花名册,需要你帮我拿出来。”
他去侯府多次都没有找到,只有许高身边的人才有机会找到帮他拿出来。
许棠梨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太子党?”
顾宵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现在他不能再透露了。
许棠梨心里明了,不是太子党,却和太子是好友,他这是,深入敌人内部窃取消息的吧。
当今皇帝共有五个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尚小,还不到争夺储位的年纪,那么也就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了。
顾宵会是谁的人?
“你就这么告诉我?那可是我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会告诉别人?”
顾宵摇摇头:“你不会告诉别人,除非你想惹上麻烦,至于你帮不帮我,我等你消息。”
他说的没错,当今圣上正值壮盛之年,身子硬朗,无病无灾,甚至扬言还能执政三十年。
因此,他对自己的儿子们也是十分的防备。对于那些关于皇子们拉帮结派,谋权篡位的事情特别敏感。
回到王府里,方墨不满道:“世子,你怎么就告诉许三小姐要拿那花名册的事情了,她爹许高可是太子党的,她要是告诉许高,太子自然知道,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顾宵站在窗前,他玩味的勾了勾笑:“她不会的。”
毕竟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可是对许高恨之入骨,她怎会忘了仇恨呢,如果连杀害自己的人都能原谅,那么这个人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世子”一个带刀侍卫站在门口求见。
顾宵见是白虎,脸上露出欣喜,连忙让人进来:“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
白虎点点头,“根据世子提供的线索,我们确实在寒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处两层的竹楼,只不过里面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不过,”白虎欲言又止,“又有山脚下的几户猎户说,寒山那种瘴气弥漫的地方还有人居住,每年的五月八日就会看见一个老人和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从山上下来去镇上买东西。”
方墨摇摇头:“不可能,那种瘴气弥漫,毒蛇野兽遍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居住?”
顾宵坐下来,浅啜一口茶水,道:“还有什么发现?”
白虎:“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侯府的人,他们似乎在打探许三小姐的消息。”
顾宵冷笑:“那他们打探出来了没有?”
白虎:“据我所知,他们在田霸村找到了养了许三小姐十几年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奶奶,不过已经去世了,周围的邻居倒是作证许三小姐确实是在那里生活过。”
“啊?”方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顾宵,“世子,你不是说许三小姐是在寒山长大的吗?怎么侯府调查却是在田霸村长大?”
顾宵似笑非笑道:“那就要问她了。”
他非常确定,许棠梨就是在寒山长大的。那时候他九岁,许棠梨七岁,那年,他偷偷跑出去去苍陵找他父王,却误打误撞的闯入了寒山,被毒蛇咬伤,幸好被许棠梨救下了。那段时间他和许棠梨一起穿过瘴气上了寒山,见过她和她师父生活的地方。
能让一个村的人作证她确实在田霸村长大,她确实不简单。
事情确实变得有趣了。
如果能够让她站在他这边,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