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连这都猜到了，厉害啊。”周南吹了通彩虹屁，就接着说：“是他一位邻居哥哥给他还的。”
“邻居？哥哥？”顾言峥面色沉下，“邻居就邻居，别乱加后缀。”
“这不是为了凸显两人关系好嘛。”周南嘀咕了一句。
顾言峥抬眸看他，大拇指拨弄着中指上的戒指，“这么会编，想转行干编剧？”
周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家董事长最近是不是鱼吃多了，这么会挑刺。
“行了，接着说。”
周南耸肩，“没了呀，您还想听什么？”
顾言峥噎了一下，“知道了，出去吧。”
“哦，对了，还有个事。”周南打开带来的平板划拉两下，“这时越打小就长得好，从初中开始不是校草就是班草，我见他第一面时还以为他整过呢，没想到人家这是妈生纯天然，还有他胆挺肥，初高中就敢染头发，我这有他的照片，您要不要看？”
周南说着就拿着平板上前，只是还没凑到顾言峥面前，顾言峥就冷淡开口，“周特助，你这是侵犯别人的肖像权。”
周南将伸出去的手悻悻收回，“不看算了，我这算哪门子侵犯，人家出名着呢，我是从他们学校贴吧上扒出来的。”
“行了，出去吧。”顾言峥说完，犹豫了那么两秒，就淡声开口，“平板留下。”
周南依言放下平板，转身时悄咪咪吐槽了一句。
口是心非的男人。
周南出去后，顾言峥盯着不远处的平板纠结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拿了过来。
平板上是一张干净阳光的笑脸，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头银发张扬漂亮，身上穿着云一中的蓝色校服，单手杵着下巴撑在教室门外的栏杆处。
像是在跟人讲话时被人偷拍下来的。
顾言峥修长食指轻轻往屏幕上一滑，又是一张白皙帅气的笑脸映入眼底。
顾言峥一一往后翻看，大多都是被偷拍的，角度刁钻，但每一张都非常帅气。
时越几乎都在笑，浅浅的梨涡，笑起来眼睛弯弯，嘴巴上的唇珠好看到爆。
顾言峥一连看了十多张，唇角也跟着手上动作无意识牵起。
周南这业务水平，不去当狗仔真是可惜了。
顾言峥刚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进。”他说话的同时，就已经收敛情绪，淡定地将平板息屏直起身坐好。
“董事长。”时越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顾言峥办公桌前站定。
顾言峥顺手拿起一份文件，用如往常一般的口吻问：“有事？”
“有。”时越抿了抿唇，酝酿了一会儿才说：“刚才是我放肆了，在您办公室，我不该对您朋友出言不逊。”
顾言峥抬眼看他，神情染上一丝不悦，“你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时越话语坚定，“我没觉得自己错，所以我这会儿过来找您，是来给自己辩解的。”
顾言峥神色稍缓，饶有兴趣看他，“行，开始吧。”
时越有些愣怔于顾言峥的反应，但他还是抓住机会，赶忙说：“向总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
“嗯，哪部分？”
“就是徐泽野跟我在一起两个月，确实给我花了很多钱，分手时候我确实气不过打了他，那天您也在。”
时越不知道顾言峥还记不记得，顺口提醒了一句，“温泉山庄里。”
顾言峥接话，“我记得，你叫我老公那天。”
时越噎了一下，继续说：“但我不管和他恋爱还是分手打他，都是有原因的。”
顾言峥心下了然，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原因？”
“他设计让时，让我继父去借高利贷，债主上门要债把我妈气得脑溢血进医院，后来又假惺惺替我还债找医院，我得知真相和他分手后，他垫付的医药费，我已经还了。”
“你邻居哥哥给你还的？”
“嗯。”时越顺嘴应了，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您怎么知道？”
顾言峥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答非所问：“这是你的私事，为什么跟我说？”
时越大概已经猜到顾言峥调查过他，他不恼，继续说：“因为我怕您信向总的话，以为我是道德败坏的人。”
顾言峥签字的手顿了一下，“我对你什么印象很重要？”
“当然重要了！”时越话接得快，“招聘信息上要求您秘书品行端正，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您对我的判断，又或者您悄摸给我穿小鞋上眼药怎么办？”
顾言峥抬眸去看时越，眼里多了些平日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无奈。
“做秘书不需要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时越似乎听出了其他含义，于是趁热打铁问：“董事长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