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摆摊的地方,赫然已经有一辆小车了,那小车大小、设置,都和姜茵的小车类似。
再看桌上摆的,可不是猪皮冻吗?!
那摊子是一对夫妻经营的,看到姜茵在看向自己,其中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那男子却狠狠地瞪了姜茵一眼。
仿佛是在说:“你要是想来和我争这个位置,我就要你好看。我就是摆明着要抢你家的生意,你又能怎么办。”
傅宁胆小,被那男子一瞪,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姜茵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没事,我们换个地方一样的。”
但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只能在路口靠里侧的位置寻了一个位置。
这地方人流可就不如之前的位置了。
不去争位子,不是姜茵怕事,而是这位置本就是先到先得,她也没有什么立场把别人赶走。
她之前预料过有人会也琢磨出猪皮冻来,但却没想到这人连自己的位置都抢走,摊子也照抄。
这样若是有人来寻,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就是姜茵的摊子。
这样可不是办法。
傅宁看姜茵一直皱着眉头,小心地喊了一声:“娘……”
姜茵却笑了笑,“没事的,我刚刚在想事情。”
“之前我们光顾着把摊子支起来,却忘记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呢。比如说,我们这就要给我们的摊子取一个名字,还要把摊子去官府登记。”
“名字……登记?”
“是呢,取了好了名字,就在这车上挂上我们的摊子自己的字号,大家一看便知。要是有人再敢冒充,就告到官府。”
现如今,人人皆可以摆摊设铺,官府并不阻止,只要交商税便可。
律法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
这税并不很多,但很多沿街叫卖的,或者像自己这样用小车摆摊设点的,都不愿去交这个税。
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有商铺的,也就不追究了。
只不过,自己可不是仅仅打算就赚这么一点小钱的,登记交税,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保障。
登记了,交了税,这位置也就算固定下来了,也不会被人轻易抢走了。
傅宁看姜茵神色如常,便把刚刚的那点事放脑后了,跟着姜茵开始摆摊收钱。
两家相距并不太远,也是有人寻到了那个摊子发现不对,又寻到了这里的。
到了申时,为了晚餐买菜的人还没出来,摊子清闲了一点,却听到了那冒牌货的摊子处传来了吵闹声。
这边,盐商沈家的管事沈大亲自来了那冒牌货的摊子上。
旁边还跟着个耷拉着脑袋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沈大的儿子沈元宝。
到了摊子上,沈大踢了一脚元宝的屁股,大声道:“你就是在这家买的?”
“是啊,就是这里啊。”元宝不情愿的说,确实就是爹说的这个地方嘛!
沈大原以为自己儿子什么事都办不好,千叮咛万嘱咐告知了位置特征,儿子还是买错了,气的要教训儿子个明白。
现在一看,这个位置,这个摊子,这个猪皮冻,明明白白是刻意模仿那傅家小娘子的,就是为了让人认错呢。
当下转移了生气对象,对着那对夫妻大声叫道,“你们卖的这是什么东西!太难吃了!退货!”
今天沈府设宴,招待的都是远来的客人,沈老爷点名要加上一点猪皮冻给客人尝尝。
盐商富裕,穿金戴银,入口则山珍海味,出门则左呼右拥。
若不是沈老爷爱美食,猪皮冻又是个新鲜物,这东西都上不了沈府的宴席。
沈大做事妥帖,想着万一入了贵客的口,老爷定是要让贵客带回去些。
这才一次性叫儿子买了十斤。
哪知道,这猪皮冻不仅不成型,一碰就碎,还腥臭无比,油腻不堪。
倒叫老爷把自己好一顿骂。
想到这里,又大声说:“你这东西难吃的要命,骗了我儿一下买了十斤,如今这六斤还在,我要退货!”
周围人听见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那对夫妻中的女子本就脸薄,如今脸色涨得通红。
那男子刚想耍横,看到沈大身上的穿着十分华丽,却也不敢,只说“怎么可能难吃呢,我们跟那边是一样的做法呀”
沈大冷笑道,“一样的做法?我看你们就是冒牌货!用一样的车子,占了一样的位置,却做了这么难吃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有心假冒!”
旁边就有其他摊主也说:“就是,一上来就占了别人的位置,不讲商德!”
那夫妻中的女子急得快哭了,“这,这可怎么办呀我们的招牌还没打出去呢,就遇上这种事”
那男子却依然嘴硬:“瞎说什么啊,这位置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