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成全。”
两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开口，等雨势渐小，崔璨起身告退。
崔景从在旁听了半天，见人走出院门，才忍不住问道：“郎君真要带上表姑娘？”
“嗯。”
“您不是说行军途中带着女子多有不便吗？”
“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啊？”
“啊什么啊，程郢来了没？”
“来了，刚才表小姐在，他就到书房候着去了。”
崔御起身，慢腾腾地踱到书房，就看见刺杀那天脸色青黑身体虚弱的下属如今面色已有好转。要不是程郢在，估计自己就不是单单伤个腿这么简单的事了，搞不好自己真的会死在那里。
“恢复的差不多了？”
“回禀郎君，差不多了。”
“再养两天吧，你准备着五天后启程。”
“那郎君的腿？”
“无碍。”
“那好。”程郢低头思索一阵，“属下还有一事，还请郎君答应。”
“你是说你那位小娘子？”崔御挑眉，嘴角还带有一丝调笑。
“额，正是。”程郢觉得自己新找的这个山头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说一句古君子也不为过，有时候就一言难尽了。
“随你一起吧。”崔御当然极力成全。
程郢一愣，旋即拜谢。
“刺杀那日，你可有什么发现？”
“在与那二人周旋时，属下发现，那二人似乎并不是血脉纯正的拘灵士。”
崔御眼睛微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手串，“你是说这两人是后来强行催成的？”
“郎君，您也知道通灵与拘灵之间天差地别。通灵乃上通神明，只问卦解惑，非杀人放火，因而要求灵魂纯净，自然是胎生自带。而拘灵所请皆是妖魔邪物，一般孩童负担不了邪物的反噬，因而要求成年男女才可，至于成年之后能不能拘邪物上身还要看上天的安排，觉醒后能拘灵而不造反噬也是极少数。在南诏，拘灵士也是珍稀无比。”程郢徐徐道来，“而此二人在用灵手法上，与天生的拘灵士有些差异，更像是......被人强行用药催成假的拘灵士，等邪物上身之后反到被邪物吞噬，活生生成了养邪物的器具，也就是“鬼蛊”。”
“难怪大理寺查这二人来历均在河内，而非南诏。”崔御喃喃道。
“交手时，那二人似乎已经着魔，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恐怕是在耳朵里灌了铜，使其失聪。”
崔御回想起刺杀时，那二人疯狗一般扑过来，厮杀之时感觉不到疼痛，耳朵根本就是摆设一般，一阵怪异涌上心头。
“会不会......两人在刺杀前已经死了？”
“属下与郎君猜测得一致。只不过.......如今也无法证实了。”
“若是成年男女皆被药催化成鬼蛊......”
“郎君多虑了，能被药物催化的人也要身体内本就潜藏着拘灵特质才能成。”
“那这两人也是千挑万选的。既然如此，程郢，这二人身上到底何处异于常人还是交给你来查。”
“是，属下尽快查清。”程郢立刻领命。
“不，也不需如此着急，现在还是要养好身体，要是留下什么病根......你家小娘子恐怕日后有的骂你了......”崔御侧着脸，俊美无俦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程郢。
“郎君是说，此伤损伤肾气？”崔景从一脸震惊地插着话，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妥。
崔御：“......”，少年，为什么你在这样的事情上就能精准甚至超越我的意思？这就是男人的天性......嘛。
程郢被主仆二人搞得头不是头，脸不是脸，一张清俊的脸生生被憋出猪肝色，下一秒就要涨破了似的，紧咬牙根，从嘴里憋出一句：“属下......知道了。”说完，狠狠地剜了崔景从几眼，要是他手里有刀，看他不砍死这个傻大个！
崔御看着程郢硬生生压住火的样子，摆手让他退下，顺便赏下一些温补药材让他带回去慢慢喝。
崔景从看着程郢气急败坏的样子，转头问自己郎君，“郎君，难道我说错了？”
崔御：“......”你......只是太直接了。
当然，崔御是不会再浪费口舌试图说清楚“有时候话不可以讲得太明白”这个道理的。他早就放弃了。
“去套马车，等会随我出门。”崔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跨出书房，转身往卧房去了。
“去哪里啊？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郎君，你腿还没好利索呢。”崔景从一脸纳闷，在后头喊道。
不过，显然前面的人并没空搭理他。
等崔景从套好马车，在府门外边等自家郎君等得肚子抗议的时候，自家郎君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