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喊得格外顺口，甚至带着几分小得意。
唐知芝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红唇微挑，扯出一抹笑，“那妈妈和弟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好好睡觉，也许明天他就回来了。”
唐瑾年兴奋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明天爸爸可能会回来，还是因为妈妈默认冰块脸叔叔是自己的爸爸。
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都哄睡着，唐知芝披着外套出了卧室。
她拿着手机去了露台，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唐知芝咬了咬唇，叫了声，“哥。”
对面没出声，但是唐知芝知道他在听。
“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去找你。”
事实上，她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这段时间她一直买东西找人送过去，唯有她本人迟迟没露面，只偶尔打个电话。
唐继川有几天没接她的电话了。
她就猜到他是生气了。
“你在忙什么？”
电话那边唐继川呼出一团烟雾，懒散地问，“忙着陪季廷煜参加宴会，还是忙着陪他出席葬礼？唐知芝，你是不是忘了唐家是怎么没落的了？”
唐继川从前是不吸烟的。
唐知芝没空纠结这一点，而是问，“你都知道？”
“死一次的人了，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被再害死一次。”
唐继川冰冷带有讽刺的声音让唐知芝觉得陌生。
可一想到对面是从小到大唯一对她疼爱有加的人，她就彻底不在意他的态度了。
“哥，唐家出事的时候，季廷煜还在商会。”
“所以呢？他不姓季？”
“……”
唐知芝终究是没再和哥哥争辩下去。
毕竟那个牛角尖，她自己都还没走出来。
这边的沉默让对面的人察觉到什么，唐继川轻声道，“抱歉，芝芝，我……”
“没事的，哥，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是永远在她被忽视被压抑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的哥哥，她永远不会忘了这一点。
唐继川深吸一口气，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芝芝，明天过来吧，看看哥哥。”
“好。”
唐知芝想也不想地答应。
翌日，恰好是周末。
唐知芝跟孩子们商量，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让黎夏带他们一天。
黎夏不知道在哪弄的水上乐园的票，说正好带三个小家伙去玩水。
所以她把孩子们送上黎夏的车后，自己就出门了。
她开车来到唐继川住的地方，破旧的小区，陈旧的老楼，一走进楼道里，一股发霉的味道。
她来到唐继川在的楼层，轻轻叩了叩门，门开了，唐继川简单的蓝色半截袖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
她诧异地问，“你要出门？”
唐继川露出重逢后的第一缕笑，“想带我们芝芝出去玩一天，怎么样，感兴趣吗？”
唐知芝心念微动，眼睛也微微泛酸。
这一幕她本以为再也不可能发生了，但是哥哥回来了，回到了她身边。
唐知芝点头，“好。”
唐继川走出去，关上房门，揽着她的肩膀，“走吧，别让人等太久。”
唐知芝扬眸，“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