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胤顿住，神色不明，“你笑什么？”
皇后笑得眼泪不断滑落，轻喘着说道：“我笑你就是个傻子！”
“放肆！”
李明德面色阴沉，厉声呵斥。
赵承胤抬手制止李明德，等待她的下文。
“你以为沈幼梨那个贱人是真的爱你吗？哈哈哈……你不过是她报复我的工具！”
皇后嗤笑，随即目光一冷，说道：“你说我狠毒，她的狠毒也不遑多让！你以为这合欢散和巫蛊娃娃是怎么来的？”
皇后缓缓站起身，走到赵承胤面前，一字一顿道：“都是她栽赃我的！”
她哼笑一声，“我承认，我是让人在细粉中加过合欢散，可那东西我每回用完都让人即刻销毁了的，我是有多愚蠢，才将它留那么久！巫蛊娃娃也是，早就被烧掉了，唤夏不可能背叛我，这东西是有人新放的！”
皇后盯着赵承胤的眼睛，笑了起来，神态间尽是疯癫，“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滋味如何啊？我尊贵的陛下……夫君？哈哈哈……”
赵承胤眉宇间染上一层冰霜，黑眸深不可测，声音凉薄，“本想暂时留你一命，可你非要找死。”
“哎呦！我好怕啊！”
皇后表情夸张，对着李明德笑道：“快看他的样子！吓不吓人？”
李明德不忍直视，扭过了头。
皇后笑了半天，神色倏然一变，怒视着赵承胤道：“两世了，你为了那个贱人辜负了我两世！我不仅恨那个贱人也恨你！我恨你有眼无珠，非要捧着鱼目当珠宝！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瞎子！”
李明德背脊一抖，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赵承胤笑了起来，神情玩味，“两世？我看你真是疯癫得厉害！你还挺自信，别人是鱼目，自己便是珠宝。”
皇后无奈摇头，声音充满恨意，“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你不会懂的。沈幼梨那个贱人就是来找我报仇的，她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看我痛不欲生，想必这会正在自己宫里开怀大笑呢！”
赵承胤掐住她的脖颈，徐徐说道：“再让朕听到你那么唤她一试试？”
皇后面色逐渐通红，她狞笑着艰难道：“贱人！我就是要说！沈幼梨就是个大贱人！呃——”
赵承胤的手收紧，皇后扑打着他的手逐渐喘不过气，就在她眼冒金星以为自己马上要咽气的时候，赵承胤松开了手，皇后跌倒在地，捂着喉咙不断咳嗽。
赵承胤从李明德手中接过手帕用力擦手，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在皇后的心口捅上一刀。
“想逼朕亲手杀了你？朕嫌脏。”
说完，将手帕丢到皇后的脸上转身。
“为什么？！”
皇后泪如雨下，眼底爱恨交加，呜咽问道：“当初明明是你亲自求娶的我？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在闺中时也是家里的宝贝，可你看看我嫁给你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赵承胤，你毁了我的人生！”
说到最后一句，她嘶吼出来。
赵承胤站住，“也许一开始便错了。”
皇后怔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后悔娶我了是不是？！”
“是。”
皇后面白如纸。
赵承胤转过身，“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向太后求娶你？”
“是因为太后和萧党当时一直提议让萧明珠当太子妃，可是萧家外戚干政已久，你不愿萧家再出一个皇后，便娶我以作压制，我父亲和祖父战功显赫，我是京中数得着的名门贵女，你想娶我，太后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赵承胤眸色晦暗，“说对了一半，只是京中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贵女能用来制衡萧家，朕为何偏偏选中了你呢？”
皇后呆住。
赵承胤轻叹一声，“你说错了，不是沈幼梨抢了你的东西，是朕一开始相中的便是她。”
皇后愣了一下，神色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朕去永安寺替陛下祈福，一个女子带着面纱撞入朕怀里，朕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脏一突，她羞怯一笑道歉匆匆离去。”
赵承胤的面色柔和，眼中满是回忆。
“朕让人去打探，原来那日定安侯府的大娘子也带着女儿来了寺中祈福。”
皇后眸光震动，想了起来，当年是有这么一回事，上香回去的翌日，皇后的赐婚懿旨便传到府中。
当时她只顾欣喜，还以为是因为她的美名和家世才被选中。
原来竟是认错人了么？
皇后只觉荒诞可笑，也难以接受。
赵承胤继续说道：“大婚当日，朕便发现人不对，只是木已成舟，朕既然娶了你，是想着善待于你的。是你的善妒狠厉与德行皆失，让朕忍无可忍。你走到今天，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同旁人无关。”
皇后苦笑起来，“原来我才是最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