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赵青青在深睡。
“……”
睡梦中的她甚至唇角带着浅浅的笑。
她好像好久……
没在凌晨前躺在大床上这样舒服睡过了。
自打她“嫁”给宋漠臣，未婚变已婚，身份的转换下让她不自觉养成熬夜等“丈夫”归家习惯。
宋漠臣倒是没给她提这要求，是她给自己上了“负担”。
这“工作”一做就是近一年。
现在她解脱了，卸下这担子。要是早跟宋漠臣“吵”那一架，说不定能早点解脱。
现在，嗯……为时也不晚。
“……”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股熟悉味道在萦绕。
赵青青被那熟悉味道“骚扰”着，有点睡不下去了。
她动了动沉睡眼皮。
睁开眼。
不意外看到卧室大灯明亮，刺眼。也不意外，一个高大阴影挡在面前。
她视线不用落在对方脸上，光是闻着那股子熟悉烟味，也知道是谁。
赵青青甚至不用看时间。
反正现在必然是过凌晨了，只是不知道是一点还是二、三点。
总而言之，是宋漠臣从他“花花世界”，或者刚“应酬”完，正常回别墅的时间段内。
“……”
宋漠臣高大阴影就出现在床头前，阴阳怪气开口：
“你可算是醒来了。”
“可算？”
赵青青不太明白，视线落在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的“丈夫”身上。
“……”
宋漠臣没回这句。
也没说他站在床头前，盯了床上睡得舒坦的“契约太太”赵青青，将近半个小时！
见她转醒，说话正常。
那应该大脑也在正常运转了。
他启唇问：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
赵青青一脸问号。
她能忘记什么？
自打昨天早上她在化妆间见过宋漠臣，他跟她“撒”了一顿起床气后。
一天了，她就没见过他人。再见都是第二天凌晨。
也就是现在。
“你是不是忘了打电话？！”宋漠臣开门见山，点她。
“……电话？”
赵青青不明所以。
她刚醒，脑袋还有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电话！我每天凌晨出去‘应酬’时，你打的那两通电话。”
宋漠臣再度克制着提醒。
他这个“契约太太”赵青青自俩人结婚起，几乎每回都在他半夜去酒吧会所喝酒时，给他打两通“归家”电话。
一堆儿的理由。
还都是拿老爷子的话当“命令”，让他早点回别墅。
平常不让她打，她多事打电话。偏偏今天“需要”她赵青青打时，她愣是一个电话也没打。
跟他作对？！
“不是你不让我打的吗？”
赵青青这才反应过来宋漠臣问的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宋漠臣咬牙。
“两天前的晚上。”赵青青道。
“确切的说是一天前的凌晨。”赵青青又补充。
……宋漠臣那天在外头喝酒“应酬”，说了难听的话。让她不要老打电话，他在外死不了，出不了事。
话里话外嫌她“越矩”，越过契约合同条款。
回来后还气呼呼的，差点就要“开喷”。那副态度一看就是不爽她做“多余”的事。
她因而遵守“契约合同”，不打电话，也不管他了，不是他希望的吗？！
“……”宋漠臣闻言，一噎。
想起昨天凌晨，他还在酒吧恼火那场跟眼前女人……跟她赵青青一起你侬我侬的“梦”居然不是真的……
堵的难受，喝闷酒。接到凌晨赵青青打来的第二通电话后，他没忍住跟她撒气……
说了点难听话。
“我当时喝醉了，就是随口一说……”
他回来时一身酒气怒气，她这个当“契约太太”的又不是不知道。
谁知道这个赵青青把话当真了。
他也说了……
【随便她】。
又没说不让她打，她还真不打了？
“……随口一说？”
赵青青重复他的“关键词”。
宋漠臣那晚的“随口一说”里带着怒气，说得那么“随口”。
她又不是宋漠臣肚子里的蛔虫。
能分得出哪句是“随口”，哪句是他宋漠臣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