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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1 / 3)

满屋子的陈设都换了新,唯独这被褥还是他平日里用的,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混着淡淡的伽罗香气,安抚着人的心神。虽然此刻的局促和不安,也全是因为他。

时澜洳不敢看晏翎越,低垂着眉眼,拿被子捂住半张脸。

晏翎越迟疑了好一会,才慢慢移到榻上,其实他也不过是嘴硬,紧张得几乎忘了自己无遮无挡。她似乎发现了他的窘迫,别开脸往里挪了挪,然后捏来被角替他盖上,盖完急忙缩回手,又往里让了让。

他也规规矩矩的躺下来,心跳擂鼓一般。

青天正午的,好不真实,跟做白日梦似的。两人之间隔着老长的距离,僵持不语。时澜洳却突然想起了另一桩事,“母亲说,一会要请裁缝铺的绣娘来给我量身,做,做嫁衣。你的喜服做了吗?”她拿不准他对自己的心意,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晏翎越如常回她,“母亲知道我的穿衣尺寸,提前就做好了。”语气里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时澜洳点点头,沉默下来,心里头有些担忧,怕再这么耽搁下去,一会母亲就该带着绣娘来寻她了,该不该再提醒他一回呢?谁知忐忑间,他突然冒出一句,“把手给我。”

犹如惊弓之鸟般离魂了一瞬,她才颤着心把手伸出去,没一会就迎上了他滚烫的掌心,在十指交握的瞬间,他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的那一刻,虽然紧张,但总算没有了阻隔,仿佛心和心也粘在了一起。稍适缓解了情绪,他又来寻她的唇,她连忙闭上眼睛,以免对视的尴尬,但这样一来,反倒叫人的感知越发清晰。

他手上温柔,唇也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她的眉心眼鼻,来到唇畔时候,忽然翻身上来,吓得她连忙睁开眼睛,心慌意乱望着他,他一手撑榻,一手来捋她的鬓发,眉眼温柔,轻声说:“后悔还来得及。”

这句话,抚慰了她无措不安的心,她知道,晏翎越一直都是替她着想的。

她越发坚定了与眼前这人长相厮守的决心,伸出手来,慢慢攀上他的脖颈,莞尔一笑,借力亲了亲他的唇,然后落回枕上,缓缓闭眼。

晏翎越不再犹豫,重新覆上她的唇,呼吸渐促,力道渐沉,迷乱间吻到她的耳畔,哀怜的问一句:“澜儿,我的娘子,你不会和他走的,对不对?”

时澜洳先前还晕晕乎乎,直到听他终于肯唤自己娘子时,情绪乍然崩溃,汨汨淌起了眼泪,哽咽道:“你还认我是你的娘子,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晏翎越来吻她的泪,“我如何舍得不要你,不过是为了你好罢了。”

这话叫时澜洳忽的揪起了心,拿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不理我,是为了我好?你可知,这段日子,我过得多么心惊胆战?”

他无从解释,只能垂首来吻她,一路往下,细细密密。情到浓时,又执着起了那个问题:“回答我,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是吗?”

时澜洳感受到了他的爱,他爱里的畏惧和恐慌,于是把他的脸捧上来,“是的,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是,这句话似乎不能驱散他眼底的郁色,反而越加迫切的望着她,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做了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就休想离开我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蓄势待发,就等着她的一声令下,然后奋勇直前。

时澜洳还有什么说的,这也是她的心之所向,攀着他的脊背,目光坚定,“如君所愿。”

对于他们来说,此番云雨不止是行周公之礼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庄严的,交付真心的仪式。甚至比一纸婚约更重要,说起来,他俩的那纸婚书,还是一场交易。

但毕竟,两人都是第一回,谁也没经验。

探索半晌,也不知对不对,时澜洳一脸不适,额头沁满了汗,晏翎越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敢冒进。就像走在一条陌生的坎途上,艰辛万难走了一程,却前路不明,退又不甘,只能顿在半道上踟蹰,他不住的安抚她,在她耳边呢喃,“娘子……娘子,你可知我有多么爱你。”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路脚步声,时澜洳心里一急,拿手推了推晏翎越的肩,却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发出一声轻叹,整个人就颓了下来,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房门也适时被叩响,“惊扰世子世子夫人,裁缝铺子的绣娘来了,主母请二位移步前院。”

晏翎越急忙坐起来,应了一声,“你先去回禀母亲,我们随后就来。”

时澜洳定了定心神,连忙起身,什么都顾不上,捡了脚踏边的衣裳匆匆穿起来,又走到梳妆台前,重新绾发,待一切收拾停当回过头来,才发现晏翎越还坐在榻上发愣。

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虽然他对这种事情的细节不甚了解,但也是粗略学过些医理的,也懂婚仪,知道白喜帕的用途,甚至皇帝表哥在年少时,也曾与他探讨过些新奇的男女之事。

他不敢置信,自己这样的体魄,不说力拔山河,威猛盖世,但也算得上矫健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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